“炎.傲.焰,你疯啦!柳家撤出大都,那你还玩什么,兵权不要,我当你傻了,连政权你也不想要,不需东宫或西宫动手,我现下就先叫我家老头来掐了你,接着柳家在来个轰轰烈烈以身殉主的大戏,第一个被我家老头赐死的人,就会是我-柳宗益。”俊秀的面容上神情夸张,右手搁于他自个的颈子里,做出抹颈的动作。
“呵呵呵!若要动用到柳家老大人那就不必了,我炎傲焰可没说不要政权、不要兵权,精忠之军早以掌握在手,现下要保的只是朝庭栋梁。”炎傲焰笑的很狂傲。
“哼!你又在谋策些什么?麻烦请事先告知好吗?我柳宗益不经吓的。”柳宗益冷哼问道。
“哦?是吗?我还以为你听到天回来,心里头会很高兴呢?”炎傲焰撑着下巴用着一付看好戏的表情,看得柳宗益浑身发毛。
“高兴…….高兴的起来才有鬼,焰你明知我和天从小就是水火不容的,每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这次你竟然…竟然要他待在三司部,炎傲焰….你算计我呀!”柳宗益愈说愈忿怒,一张俊秀斯文的脸,因怒而涨成了猪肝色。
“这一次不是我的主意,我敢发拿皇子身份发誓。”炎傲焰玩味的看着好兄弟这种特别的表情。
“是吗?不是你的主意,难不成是炎傲天的主意,亦或是我柳宗益的主意,再不然还是我家老头出的主意?”面对炎傲焰目光的扫视,早以为了要同炎傲天一块共事而心情烦乱的柳宗益,咬牙切齿的对着他所认定的祸首直吼道。
“啧啧!宗益,我还以为一提到天,你那聪明脑子就不管用了,想不到还挺精明的说,第三次就猜到答案了。”炎傲焰笑着看那每提到自个胞弟就会失控的好友。
“啥……焰你说啥?”炎傲焰的回答,让从下朝后思绪就一直呈现暴走状态的柳宗益,煞时间好似被人按到了某个名为‘停止’的开关般,正个人瞬间僵化。
“真正的答案早由你口里说出了,没有错那人就是现下你脑海里所想的那个。”难得看见三司部美人大臣吃呆的样子,炎傲焰心情大好,他随手拾起小桌旁还微温的好茶,启口轻啜。
“该死的老头,怎么能同外人一块算计亲生儿子呢?鸣鸣鸣…….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柳宗益坐于椅上状似痛苦样的指控道。
“辛苦了,在政变之前,我这不成材的同胞兄弟就麻烦你了。”炎傲焰说毕,他人便扔下那尚在哀号的柳宗益,自行朝着三司部厅堂大门处走去。
“你这个成天只知道算计别人的家伙要走了?”炎傲天身换上了紫底绣四爪金蟒袍,硕长的身形大剌刺的挡身于三司部的厅堂门前,大掌连忙扯住那与某人联手迫害他的胞兄-炎傲焰,剑眉微挑,音调暗沉微带着愠意对着炎傲焰质问道。
背着门外射进来的阳光,与炎傲焰相望的,则是一张同炎傲焰一个模样的俊脸,两人唯一不同处则在于炎傲焰相貌较为斯文俊雅,眉眼里尽是运筹帷幄之谋与雄霸天下之观,反之炎傲天则不同,少了些斯文与谋算,多了些武人刚毅的线条与某根略粗的神经线。
“炎傲天,你可别随意迁怒,说我‘成天算计别人’这可是大错特错,真正算计你的人是当朝的右相大人,与为兄我无关,即然天你都来报道了,那我对右相大人的期许也算是有了个交待,这段日子,还请二位好生相处,不打扰二位共事,告退。”
炎傲焰满意的看着炎傲天虽然心有点不甘、情有点不愿,但却还是乖乖的按着剧本走,若真要说落花己无意、流水己无情,那么这两人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这结是该要松了,顺势把话说完后,他人肩头一扭拐,轻松脱离炎傲天的禁锢,人飘然使着轻功离去了。
“不准走,炎傲焰!~~~~~~~~~你给我滚回来!”三司部主事厅堂上,被炎傲焰留下,将要共同相处一段日子的两个男人,大眼瞪着小眼,然后双双回首怒气冲冲共同对着,早以空无一人的大门狂吼道,那声音之响亮,足以于三司部里里外外回荡上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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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侧院小亭处,一人负手立于亭阶上,抬首仰望着淡黄的上弦月与漆黑夜空中微弱的星辰,夜色迷蒙,晚风徐徐。
“师傅在观星?”炎傲焰于玄印身后出声问道。
“暮星之夜,殿下可做好了准备?”玄印缓缓回过身来,沉睿的眸光中,静静的凝视那名,他准备倾注心力欲辅佐之王者。
“师傅看出了些什么?”炎傲焰凝视着玄印那对充满睿智的黑眸,语气不急不俆的问道。
“看到了将熄之光,与欲来之云雨风暴,殿下之双臂是否够为强健,殿下之脚步是否够为稳固,皆攸关那些跟随于您身后之人的生死,更攸关于百姓之生活,是故为师的想询问殿下,您可准备好要迎风接雨了?”玄印‘唰’的一声,刷开了手里的纸扇,双目重新望回那微星夜空。
“这么多年来的隐忍,为的就是将要来临的那一刻,师父此言实为多馀,将熄之光……….吗?残烛垂泪,难为他苦撑了这么多年了。”炎傲焰闻言,垂于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极力想掩饰情绪波动的俊容显的有些僵硬。
“看来娘娘带给您不少影响,闻殿下此言,为师的心可完全放下,东宫那己开始清侧夺位,而西宫那….随二殿下回来的,恐怕不是单纯的随侍,而是精兵,殿下久潜并非不鸣,您是该扬首醒身了。”玄印微转首,重新将视线停驻于炎傲焰的身上,这一次那肃穆的颜容,重新扬起平时常见的淡笑,同炎傲焰说道。
“师傅想小酌一杯吗?”早己走至小亭桌旁的炎傲焰,微举起桌上的酒杯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