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骞在院里石桌上掐灭烟头,一阵风卷过一阵烟气:“来看看。”
两个见面就像仇人的人,自然没有太多的话要说,聂细卿没再答话,径直走过聂文骞,往门那边去。
可惜的是,有人不愿意他就这么进屋。
聂文骞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聂细卿。”
又有什么事?
聂细卿停住脚步:“还有什么事?”
聂文骞刚要说话,丁义章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阿卿快进来,外边冷。”然后顿了顿,“你也进来。”
这个你,自然指的是聂文骞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屋,聂细卿将礼物放下,和丁义章说了几句话,又给丁义章桌前的茶杯里续上水。
聂文骞则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坐着,时不时看丁义章一眼。
三分钟后,丁义章开口:“我和阿卿都习惯了,去不得你聂家。”
聂文骞接话:“阿卿也是聂家人,怎么就去不得聂家?况且两个人过节,难免寂寞,栖梧也念着你们。”
噢,感情是要来接他们去聂家过年。
也是麻烦,平常就没走动,这忽然冒出来,不知道又是犯的哪门子的抽。
聂细卿没答话,他很清楚,丁义章比他更不乐意进聂家大门。
于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丁义章吹了一分钟的茶叶,喝了三分钟的茶:“我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你回去吧。”
聂文骞完全没有打算就这样打道回府,只是说:“栖梧很挂念老师您。”
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挺大的声响。
丁义章开始发脾气:“都是什么臭毛病?挂念我除了让我过去,自己不能过来?你现在就给我走!”
也就丁义章敢跟聂文骞这么发火。
聂文骞脸上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或者说,就算内心有火,终究还是选择不表露出来。
聂文骞说:“这样吧,那我先回,过两天再带栖梧过来。”
本以为这句过两天带林栖梧过来,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两天后,除夕当天,聂文骞和林栖梧,一起出现在了黎庄。
当时,聂细卿和丁义章正在贴丁义章写的对联,忙得不亦乐乎。
聂文骞和林栖梧带了很多礼物,还带了两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