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还没回答我!”某人傲娇了。
“没有。”盛行远嗓音沙哑道:“你想怎么道谢?”
韩睿觑觑周围的环境,快走两步,一把把盛行远拉到了路边的大树下,在其他人的目光还没转过来前,飞快在盛行远唇上亲了一口。
酒快喝干了,泪也止不住了,该走的却不能留。
经历了顾飞那顿送别酒,盛行远突然觉得老兵退伍这事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要不要去送送?”盛行远拉着韩睿低声道。
韩睿摇摇头,道:“肯定不让咱们去。”
两个人正低声商量,就见陆礼文回来了。
“班副。”盛行远打了声招呼,欲言又止。
“嗯?”陆礼文明显地心不在焉,道:“有事?”
“送三班长的事……”
“那个啊,”陆礼文不自然地笑笑,道:“你们就别去了,车站那边有我和指导员呢。”
“连长不去吗?”盛行远好奇道。
“他啊!”陆礼文摇了摇头,哭笑不得道:“那个胆小鬼,每年这时候都找借口躲起来,他不敢去。”
“为什么?”
“怕哭鼻子呗!”陆礼文无奈道。
盛行远与韩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敢置信。连长哎!那个嗓门震天响的黑面练兵狂!他竟然不敢去站台去送自己的兵!
陆礼文看起来不行像在说慌,所以两个人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却已经接受了自家连长是个“胆小鬼”的事实。
站完最后一班岗,再在大院里走一圈。
连队里的边边角角都走到了,每个人或关心或不舍的目光都关照到了。老兵们带着难舍的情绪,噙着泪摘掉了肩章和领花。
这个象征着军阶的东西一摘下,就代表自己又回复了百姓的身份。再也听不到操练的吼声和激昂的号声,再也不能穿着制式的军装英姿飒爽地走上街头,再也不能……
“一定要写信啊!”
“等你回家了,一定要来找我!”
“在部队要好好干,给哥哥争口气!”
“喂,记得给我写信打电话!”顾飞红了眼眶。
“嗯。”陆礼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