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儿子说:“我们家便是村里最大的地方,一间客房还挤得出来,只是要劳烦家仆柴房对付一晚上了。”
话说到这份上,再走就不近人情了,加上奶娘和车夫两个都是经验丰富的江湖人士,他们都没有坚持要走,陈致也就顺势留下。
借口自己需要人伺候,陈致将容韵留在屋里。车夫说自己与奶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要求在陈致门口打地铺。如此,几个人便安排妥当。
他们住进来之后,村长借故回房袖子,儿子全程招待,一会儿杀鸡,一会儿去隔壁借菜,热情得让人觉得怀疑他的自己简直是小人之心。
只是到了晚上吃饭,奶娘借口伺候陈致,在旁边夹菜。那筷子悬空停了半天,似乎在挑剔饭菜,最后夹了一块鸡肉在陈致的碗里,低声说:“好歹是活鸡,虽然是白煮,但胜在新鲜,还请老爷品尝。”
陈致看了她一眼,低头吃鸡。
村长儿子见他光吃鸡,心里着急,便说:“我还煮了米饭,这就给你盛一碗。”
奶娘说:“我家老爷从不吃糙米。”
村长儿子便想要夹菜给他。
奶娘又说:“不是田里新摘下来的菜,老爷是不吃的。”
村长儿子没办法,只好苦笑道:“那您多吃鸡肉,不要客气,只管当自己家一样。”
奶娘发挥完毕,陈致上场,笑眯眯地谢过他,一脸亲切和善的样子。
到入睡前洗漱,村长儿子特意提了水来,可是刚进门,就看到“小厮”已经在伺候老爷洗脸了。奶娘说:“多谢主人家,这水便留着给我家老爷洗脚吧。只是最好再烧些热水来,这天气,最容易受冻了。”
村长儿子问:“你这水是打哪儿取的?”
奶娘说:“门前的小溪。”
那是活水。
村长日子心头郁闷,干笑两声便去烧水了。
折腾了一日,到晚上总算能睡下。但陈致不敢放松,因为奶娘离开前告诉他们,那青菜下了蒙汗药,村长儿子后来提来的那桶水也有问题。他两次出手都没有得逞,只怕今晚还有动作,叫他们务必小心。
陈致有些担心容韵的身份被看穿。
容韵反过来安慰他:“若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他反倒不敢这么动手了。”
知道是容韵,便知道他身边必然有高手,哪里还敢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陈致说:“难道我们进了黑店?”
容韵说:“那位村长兴许知情。”
可是,要对付他们的是儿子,那村长未必肯说实话。所以,只能用老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