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在风中起舞,上面渗开的红色格外扎眼,漆黑的箭羽钉住了裴折的肩胛骨,随着他身体的摆动起伏。
刚刚那支箭本应射中骑马的人,也就是裴折的那位情哥哥,风听雨清楚的将一切收之眼底,在千钧一发之际,是裴折翻身越到马背靠后的位置,用身体挡下了这一箭。
风听雨并不理解裴折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偶尔也会找女人纾解欲望,也不是没有参与过狼师中奸/淫幼女的活动,但在他眼里,喜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情,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外人令自己受伤。
裴折的行为令他费解。
埋伏的弓箭手阻挡了商队众人的去路,刘巡率领邺城的官兵并没有停止前进,所有人立马拿出马背上捆绑的盾牌,冲进箭雨之中进行驰援,掩护难以自保的商队众人。
只见在他们身后,源源不断的人从邺城中涌出,兵分两路,朝着箭矢射出的地方行去。
马驮着裴折和金陵九两个人,速度上有所减弱,不敌身后的狼师,眼看着他们要被风听雨追上的时候,突然有几道人影横空跃出,加入战局。
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手上的武器不一,有剑有长鞭,其中一个人反手甩出几片飞镖,逼得风听雨不得不矮身躲避。
裴折眉心紧蹙,脸色苍白如纸,他不得不花费一定的力气,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一样:“是你的人?”
“嗯。”金陵九并未回头,观察着前方的形势,“左屏他们会为我们争取时间,只要你的人能解决掉风听雨安排的弓箭手,这场仗就还可以打。”
计划是在送云无恙离开白华城的时候定下的,本来是准备拖一段时间,找机会挑起风听雨与萧澄明的矛盾,然后趁机出手,重伤风听雨。
但狼师军营中发生的事过于残忍,拖下去可能会导致更多无辜的人惨死,他们不得不提前动手。
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的话,可以彻底破坏风听雨攻打邺城的计划,赌输了的话,他们所有人都会死,整个邺城也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猝不及防,一支箭射中了裴折与金陵九骑着的马,马腿向前弯折,两个人朝着地面摔去。
金陵九反应很快,迅速扭转过身,将裴折扣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垫在下面,为他减缓摔到地上的冲击。
裴折半边身子都没了力气,没办法阻止他,又气又心疼:“金陵九,你不要命了吗?!”
速度那么快,直接从马背上摔下去,还有可能被马蹄踏伤,金陵九的行为无疑是将危险全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金陵九只在倒地的时候闷哼了一声,听到裴折的指责,刚准备解释,整个人就僵住了:“怎么伤的?”
裴折趴在他怀里,脸色和身上的白衣差不许多,肩胛上的箭矢带出一片血迹,仿佛一大朵赤红的花,开在裴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