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得想个法子才是。
安若雅将那白玉镯子收进了妆奁中,又压低声音询问那宫女道:“我让你弄来的药可有着落了?”
那宫女闻言脸色大变,她立刻跑去关上了寝屋的大门,这才附在安若雅耳边说道:“娘娘,连玉公公要价五十两银子呢,只说那药极难得。”
安若雅取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那宫女,道:“你去给他,务必要将那药拿回来。”
那宫女接过了那银票,却站在原地踟蹰不已,挣扎之下,她还是说道:“贵人,您已如此受宠,犯不着对陛下下那药,若是被发现了,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安若雅不想与一个小小宫女解释里头的关窍,她便道:“你放心,若是出了什么事,必不会牵连到你身上便是了。”
那宫女见自家主子心意已决,便也只得领命而去。
这一夜,恰好裴景诚翻得是安若雅的绿头牌,她一早便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又在清音殿内熏了清淡怡人的香料,卸去脂粉后,才露出那对极为肖像太后娘娘的眉眼。
她坐于梨花木桌旁静静等待,等裴景诚推开清音殿大门后,遣退了服侍的下人,这才沉声开口道:“去外间候着。”
安若雅心下一颤,从前是不让自己近身,如今都不让自己和他共处一室了。
若是不行那个法子,只怕她永无翻身之日了。
安若雅便抬起自己清水出芙蓉的精致脸庞,祈求的神色流连于她眼波潋滟的眸子中,“臣妾知晓自身驽钝,不堪服侍陛下,只是这牛乳羹是臣妾亲手熬得,还请陛下赏脸品尝一二。”
裴景诚忽而觉得有些恍惚,安若雅不施脂粉时的眉眼实在是太与苏姐姐相像,有些时候,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二者的区别。
只是苏姐姐何时会如此谄媚讨好自己?
他便接过了那牛乳羹,喝下一口后,便对安若雅说道:“外间风大,你就坐在这里吧,朕倦了。”
安若雅乖顺的点头,知晓裴景诚的规矩,便站在一旁等他自行褪衣后,才吹灭了屋内的蜡烛。
裴景诚躺在床榻上时,只觉有一股甜腻又复杂的香味飘入自己的鼻间,那味道与幼时生母的怀抱有些相像,让他紧闭的心房松开了一条裂缝。
隐隐约约间,他便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气都往一处汇集而去,喉咙处顿觉干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