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147.(1 / 2)

温山眠的视线顺着沃尔滋医生的话音垂落,看向铁桌上的花盆。

小小的花苞正低垂在泥土之上。

哪怕温山眠再细心地为它将土壤掩埋好,这崖花的呼吸也比之前更轻微了。

就连身上的湛蓝光芒都渐渐变成幽蓝,到如今几乎要全灭为黑,只随着呼吸能隐约闪现一点点蓝色。

“是。”温山眠应声说,旋即将崖花的来历简单概括了一遍,再道:“我有按照纸张上的要求做,但好像还是晚了,它的情况很不容乐观。”

一边说,一边还顺带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崖花极为柔软的花瓣。脆弱的呼吸在温山眠的指尖起伏,让人心尖发软,同时又万分惋惜。

沃尔滋听见他的话音,又多看了那崖花两秒,旋即表情有些古怪道:“应该不会。”

“啊?”温山眠抬头:“还有救回来的可能吗?”

沃尔滋捞过他手里的那张纸,瞥了眼说:“这家伙亲自写的手稿,一般就是有的。”

“这家伙……手稿?”温山眠一愣。

这张纸上的文字异常工整,几乎同黎刚给他的打印文件相似。

让温山眠一度以为它和黎刚给的文件一样,都是被某种机器打印出来的。可沃尔滋却说,这是张手稿。

关于工整手稿的主人,沃尔滋似乎并不愿意多聊,瘪了瘪嘴就将话题带过去了。

温山眠见状,自然也不会没有眼见力地追问下去。

不过医生的话倒是给了他一丝希望,他声音沙哑道:“如果真的能救回来就好了。”

明明自己状态都那么糟糕了,却这样去关心一朵花……

沃尔滋瞥了温山眠一眼,说:“你为什么不睡一觉起来再看呢?”

“嗯?”

“病人需要休息时间,受过伤的花也是一样的。也许等你醒,它的状态便同之前不一样了。”沃尔滋无所谓道。

这倒是点醒了温山眠,任何病症都不可能瞬间好全。

“可是我睡着的时候,它要是有什么情况的话……”温山眠看了眼那张手稿,上边除了如何种植和浇水之外,还列举了非常多种崖花在种植阶段的可能。

比如每一朵崖花的性情不同,如果在真正的土壤里,它们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去调整,可倘若是在花盆里,便需要饲主多花费一些时间,替它修整边角的土壤。

倘若这朵崖花正巧是一个大个儿的花,关键时刻最好还要及时抢救、更换一个花盆,崖花的成长速度非常之快云云。

温山眠正是因为这个,才不敢离开的。

沃尔滋说:“简单啊,我正好在等化验,我帮你看着就行了呗。”

“您可以……”

“我可是医生。”沃尔滋十分自信地转了转手里的笔道:“你我都能治好,何况是一朵花?”

温山眠的眼睛瞬间便亮了,将花盆慎重地推到沃尔滋面前:“那就拜托您了。”

沃尔滋:“小意思!”

坐在两人身边的家属秦倦听着他们无比自然地一来一去,不知何时轻轻挑了挑眉。

而等温山眠真的顺着沃尔滋的话音,乖乖去客房睡觉的时候,秦倦的脊背更是直接往沙发背上一靠。

瞥了眼被沃尔滋推到一边,如今没人看的购物纸袋--他买的。

笔挺的鼻梁下,唇角弯出了一抹要笑不笑的弧度。

生病会让人类变得更脆弱,那觉就像八辈子都睡不完一样。

再加上前一天夜里的剧烈运动,让温山眠这一觉睡得更沉了。或许是有医嘱护体,睡到下半程的时候,温山眠竟然抛弃身体的不适,做起了梦来。

原本因为低烧,他的身体是比较热的。

这很难受,而梦境似乎是为了综合这种难受,竟让他的身体变得凉爽起来,旋即甚至一点点在他的身上游走。

整个覆盖在温山眠的脊背上,最开始触碰的是脸颊,等到后来却是越来越过分,从脖颈一路到锁骨。

再到最后,甚至禁锢住他的身体,于他的后颈处轻咬。

“!”温山眠便是被这个触觉一下惊醒的。

他的后颈被教育得太敏感了,完全不能接受他人一点触碰,即便是被梦境,也能让他瞬间从梦中惊醒。

而等他睁开双眼,瞥见散落在自己脸颊上那熟悉的黑色发丝时,原本紧绷的身体便瞬间放松了下来。

察觉到他的松弛,秦倦不放反抓,五指用力扣住温山眠的手背,手臂也牢牢将他锁紧,牙齿更是没入得更深。

让温山眠的喉咙不自觉溢出了一丝呜咽。

秦倦完全不理,垂下眼睫,轻咬的同时注入牙尖的液体。

温山眠最开始是忍耐的,等到最后实在是耐不住,才抬起发红的眼角轻声告饶:“先生……”

听着他发软的声音,秦倦才抬眸道:“不是睡觉?”

他眼底的红色很深,脸上没有太多笑意,连声音都不温和。

这一般就是不高兴的先兆了,温山眠于是局促道:“睡、睡醒了。”

一边答应,一边在脑海中飞速思考,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他刚刚才醒,大脑都是混沌的,哪里有那么快的思维。想了好半天,圆眼里也全是困惑。

秦倦看出来了,与此同时,也感觉得到温山眠的体温比早些时候要下降了一些。

于是肩胛骨微收,连带着手臂肌肉一起,将整个人从温山眠的身上撑起了一些,垂睫看他:“刚刚为什么醒的那么快?”

他一直呆在温山眠身边,当然知道温山眠刚刚不是自然苏醒,而是整个抽醒的。

连后颈处的肌肉都用力跳了跳。

温山眠不知道先生为什么生气,从这个角度也并不能完全观察到对方的表情。

只知道此时此刻先生的声音带有一种独特的引诱感。

不像是真的在问他问题,而像是引导他去做某件事。

这样的声音以前两人做的时候也常能听见,通常都是让温山眠去完成一些让他感到羞耻,却非常取悦秦倦自己的事情。

眼下是同样的方法,但却不是让温山眠去做事,而是让他回答一个问题。

也许温山眠会不好意思说,但回答出来了会让先生开心的问题。

温山眠在脑海中稍稍一转,便知道先生想要什么了,于是小声道:“我怕不是您……”

秦倦轻笑,低头吻他的眼睛,与此同时,黑发垂在他身上,温柔地诱惑他:“再说一遍?”

“说清楚一点。”

温山眠用力眨了眨眼睛。

他知道先生想要什么了,于是也尽力去配合。被秦倦扣住的五指不仅不挣脱,还收得更紧,让先生把自己的手背包得更完整。

与此同时,又以双手为轴心,手臂往内用力收紧,用这个动作,来带动背上的秦倦将他抱得更紧。

如此一来,他身上的专属性便更强烈了。

秦倦露出讶异的目光。

与此同时,温山眠也烫着脸颊再重复了一遍,脸颊陷进柔软的枕头里:“我怕不是您。”

声音闷闷的,棕发同黑发交缠在一起:“……必须得是您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