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晚风带着一股燥热,京都的夜晚也有35c的高温。去医院的路上是程默生开的车,闻栎将车内空调调到了最大档,坐在副驾驶的他瞬间被吹出的冷风冻了个激灵。
“我妈她没什么文化,来了京都两三年也不适应这边,时常吵着要回去。她见到你可能会有点激动,扯着你问东问西,你别笑话她。”闻栎将空调调小一档,嘱托了程默生一句。
“不会的。”夜晚人多,车走得不算快,程默生在红灯前停下,忽的叫了闻栎一声,“闻栎。”
“嗯?”闻栎的视线从车外转移到车内,“怎么了。”
“你听起来很难过。”
“你胡说什么呢。”闻栎本想笑着应对他,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的话语间带了丝哭意,他嘴硬道:“我难过什么。”
红灯转为绿灯,程默生随着车流缓慢前进。
“想哭就哭吧,你就把我当透明人。”他说。
“谁要哭了。”
“啪嗒”一声,一滴泪落在了他的腿上,浅色的牛仔被浸湿,闻栎后知后觉地摸上自己的脸,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满脸是泪。
以前姚文澜还会自己躲起来偷偷地哭,现在却连喊一声疼都不愿。明明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但她一刻也享受不了。
等她走了,这世上好像就只剩了他一人。
他身边的朋友很少,每个人都只维系着一层淡薄的联系,关系最好的郑离钧是吃里扒外的,他知道他不会一直向着他。
就像很久以前那样。
“程默生,”车子驶进了医院的停车场,闻栎问,“你以前爱过人吗?”
“爱过。”
“那后来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他抛不开世俗偏见,回去结婚了。”
“欸?听起来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