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这下便不做声了,她只替长公主感到悲哀,大好年华,却在这深宫中枯萎埋藏,更可气的是,她还要亲眼看着心爱之人娶别的女人为妻。
思及此,春杏便又愤愤不平了起来,她接着比划手语道:公主,不如我们不去了吧,您看了也难受。
春杏抚了抚春杏散乱的鬓发,只笑道:“傻瓜,我不难受,能看着苏清端功成名就,娶妻生子,便也圆了我的心愿,喜欢一个人,不是非要得到他的。”
春杏并不懂何为喜欢,见长公主如此回答,便也只能拧着眉自己凝神细思去了。
待许莲所乘坐的小轿到了苏清端如今气派的府邸时,春杏不禁整颗心皆搅在了一起,她们可没有名帖,万一这门房小厮不让自己与长公主进去可怎么好?
虽是担心,春杏却仍是搀扶着掩了面容的长公主,一同走进了苏府。
一路上,春杏不禁暗暗咋舌,如今的苏公子当真是声势显赫呢,朝中说得上名号的官员皆来喝了喜酒,除了朝中官员,连陛下身边的御林军也前来贺喜,最后更是来了一批西北的精锐士兵,直言今日要与苏公子不醉不归。
许莲便上前将贺礼交到了镇国公夫人手上,此刻的镇国公夫人可谓是容光焕发,她如今得了这样好的一个乘龙快婿,可不是脸都要笑歪了?
瞧瞧今日来喝喜酒的众贵妇们,哪个不是面上带笑,心里则恨毒了自己?还是得多亏了贵妃娘娘,否则,她们怎么会捡了这么大的一个漏呢?
许莲暗算了一番时辰,只怕还有一个时辰婚礼之宴才会开始,她便随意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春杏也乖觉,只默默守在许莲身边,也不来回贪看。
随着时间悄悄流淌,春杏渐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如今也该是新人拜堂的时候了,可是苏公子人呢?而且镇国公夫人脸色也显而易见的垮了下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与春杏有着相同疑问的人,不在少数,便有几个与镇国公夫人关系密切一些的贵妇上前问道:“夫人,这新郎与新媳妇,什么时候拜堂呀?”
镇国公夫人脸色一僵,而后便强笑着解释道:“清端早上去迎宾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脚,如今拜堂只怕是有些困难。”
几个贵妇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当下便顺着镇国公夫人的话安慰了她一番,心内却是讥笑不已。
幸而,这镇国公夫人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妇人,她当下便出言对众宾客致歉,而后便又吩咐大厨房上菜,一时间,众宾客便都欢声笑语地吃起宴来。
到了日暮西山之时,新郎官苏清端才堪堪现身,倒惹得几位西北虎将大声埋怨道:“苏大人,莫非是这嫂夫人太缠人,你竟不敢出来见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