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想来,二十年,不过一梦。
“奇石一事不能再拖了,明日你与大郎一同前去安宁。”
“父亲要我与大兄同去?那洪家……”
“老夫在,能有何事?你不是已经安抚住定安公主吗?你大兄一心一意想要查清齐家的事,别让他留在这儿了。”
洪璋应了一声是,他知道,对于父亲来说,他才是最适合洪家的家主,而兄长,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人物。
其实手握大权对大兄来说也不是好事,洪玟到底是不太了解这朝廷上的尔虞我诈,齐家生了两个好女儿,被齐王看上,还不愿献上女儿,这就是错。
皇权至高,哪儿容得下丝毫忤逆?
“父亲,定安公主其人并不简单,送奇石入安宁一事,儿子心中总有疑虑,恐生事端,不如兵分两路,一明一暗,才好保护。”
那个孩子实在太重要了,不能出现丝毫差错。
洪津点点头,同意了洪璋的打算,“此事交由你,务必将奇石,完好无损的送到安宁。”
“是,父亲放心。”
“恩。”
洪津点头入屋,他刚走,心腹便穿院而来,向洪璋行礼道:“郎君,定安公主前来拜访。”
“此时?”洪璋后背一凉,天都黑了,为何定安公主会来?
“是,定安公主说,听太医言,阿郎病的重,故此前来看望。”
洪璋额角的冷汗不自觉划过脸颊,落在领口,他心中有猛烈的不祥的预感。
在公主府多日,洪璋虽然没有对沈罗珏说实话,但他十分害怕沈罗珏,外人看不到沈罗珏的野心,他看到了。
正是因为知道沈罗珏有野心,还在往那个方向努力,所以他才会害怕,他害怕沈罗珏动手。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让定安公主府上的太医过来,那太医也真是,明明叮嘱她不要向外人说明情况,怎么还报给公主了呢?
洪璋急的不行,两步到门口想去跟父亲说一声,结果刚一推门,就听到了父亲从里间传来的低泣声。
想到太子如今的模样,洪璋也难受,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儿,如今不人不鬼的躺在床上,每天艰难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