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看看这些新开的田地入的是何人的名下!”萧宁就是发现了问题,这才会寻萧谌说起。
萧谌一听仔细看起上面的记录,怎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人名有何不妥之处?”
“我原本也以为并无不妥之处,后来我看得多了,便就近在雍州问起百姓和将士所得的田地,你猜怎么着?我们原本定下的开荒之收成,以六.四分,朝廷六,百姓四。若是百姓自己开的荒,田便归百姓所有,将士亦然。
“可是,这只是我们的想当然而已,阿爹可知道,百姓与将士私下所开之田,十之有四竟然落入旁人之手。这些人既不曾开荒,亦不曾出力,不过是看到开好的荒,便假借朝廷之名以征收。田,不曾记在他们名下,却是记在了他们家的奴仆之名。”
萧宁要不是本着小心无大错的本意,凡事多查着些,必也无法察觉中,就这么一件事里,他们竟然还能使出这诸多的手段,真真是无孔不入!
“他们这是胆大包天。”萧谌亦为之震惊,惊坐而起。
“是啊。瞧瞧,我们费尽心思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总有人同我们作对,事事都想同我们争,巴不得叫百姓一辈子为他们白干活,将他们当猪养着,被他们欺压,更叫他称心如意。”
萧谌生气,萧宁何尝不气,她都已然手下留情了,没想从他们手里抠田来济贫。结果倒好,她以礼待之,别人拿她当冤大头。此事若是为天下人所知,天下百姓在心里会怎么说大昌朝廷?
说一套做一套,什么心系百姓,不过都是骗人的话。
若是让百姓看不到希望,开荒田地不到手,不开荒同样没田,换成是谁,谁还乐意干这事儿了?
“先前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现下查查,雍州内都有这样的事发生,更别说其他州县。我的意思是让人彻查到底。”各州之内都有他们各自信得过的人,此事有何不可交由他人来查查?
萧谌道:“查,查到底。我们对世族礼遇,他们竟然如此待我们,欺人太甚!”
可不是吗?那都是百姓和将士们辛苦挣来的,世族竟然敢这样借朝廷之名,夺百姓之功。可气,太可气!
吸气吐气,萧谌再问:“此事有几人察觉了?”
萧宁答道:“此事我刚察觉便与阿爹提起,并未对外透露半分。不过,阿爹是不是忘了,户部尚书是何人?”
唐师啊,这可是萧颐的再婚夫婿,这个事若是查实了,不仅仅是一个雍州如此,作为户部尚书有连督察不利的责任。萧宁考虑的是,此事最后是不是有人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