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冕!”
似是有人在说话,对着她的耳朵,遥遥地叫唤,她左右转了头,自己又分明坐在密闭的车厢内,身边只有陆冕。
“你在做什么?”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藏着小心翼翼的疑虑,好熟悉的感觉。
“你在做什么?”又响了一遍,这一遍是含了低低的啜泣声的,无助而委屈,她恍恍惚惚地定住,认了出来。
那是从前的自己。
“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为什么说好了见面又要改下次?”
“你迟到了。”
那时的她好像每天都在和陆冕争吵,歇斯底里,向他索要他的爱护他的关注。他分身乏术,有心无力,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解释:“我只是在工作。”
陆冕说:“这是我的工作。”
这像极一道免死金牌,只要他说出来,就完全没有容人质疑的余地,但夏晰也不是每次都愿意做那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女孩。
“这是你的工作。”夏晰冷笑着重复他的话,不依不饶地质问,“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来承受这些跟我无关的事?”
陆冕被她问住,愣了好一会儿都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没错,”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语调冰凉地说,“是我错了。”
那双漂亮眼睛里麻木了一般的冷漠,瞬间将夏晰刺痛。
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都没有再说出什么,伤心透顶地转身走了。
他默默跟着,跟了一路,直到她走到家门前才发现。
不知所措的保安呆看着氛围明显不对的两人,不在乎有旁人在场,陆冕轻声问她:“夏宝,你不想要我了吗?”
眼泪汹涌而下,夏晰哭得一塌糊涂。
嚎啕的恸哭自耳边渐渐走远,乘着风声,又埋葬回了记忆深处。
夏晰如今想起这些,心里没有起太大的波澜,她觉得自己那个时候,确实挺无理取闹,挺讨人厌的。
这种傻事,以后她不会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