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被人肯定的感觉。
她初初有此感受,反应过来时,贺君怡已抱着她的外套和随身物品走来:“夏晰,咱们可以走了。”
“……嗯。”夏晰从思绪中抽离,伸手把自己的东西接过。
两个人自电梯下楼,迈出写字楼的大门,一个男人的背影刚没入车里,随着那一下关门声,被载着驶离。
她们不约而同顿住,停在门前,目送那辆车远去消失在路上。
“不好意思,”贺君怡颇有些抱歉地道,“以后夏总再来找你的话,我会想办法拒绝的。”
先前在会客室门外撞见的那尴尬的一幕,此刻仍在贺君怡脑海里回转。
直到今天她才了解到这对父女之间的龃龉,在此之前虽然隐隐听说了有关夏董事长的一些桃色新闻,但一直没料想夏晰已经与父亲彻底闹僵。
“没事。”夏晰说。
她走下台阶,在开门上保姆车之前,顿了顿,朝着贺君怡回了一下头。
“你会不会认为我做得很绝?”
“什么?”贺君怡似乎一时没听清,跟了过来。
夏晰已在座椅上坐下,对着经纪人充满困扰的脸,淡声笑了笑:“没什么。”
她只是恍然间想到了陆冕,想起他父母那一辈的种种纠葛。
陆冕的母亲是在怀着他的时候,毅然离开蒋静儒的,能在怀孕的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气。
真实原因不为人知,一直都有说法是因为男方不忠,而眼见过蒋静儒各种风流韵事的夏晰,自然对此深信不疑。
她因此更加看不惯蒋静儒,并对于陆冕还一味执着地敬重这样的父亲,感到十分不可理解。
“我要是你呀,我就离这个乱七八糟的家远远的,跟老色鬼说拜拜。”
陆冕当时笑了很久,对于“老色鬼”这种称呼,他意外的并没有生气。
他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的,像是眸中藏了烛火:“夏宝,有些事你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夏晰不服气地问。
宠溺与无奈在陆冕的脸上交织,夏晰被拉过去,倚住他的肩头,他的手一下一下轻抚她毛茸茸的脑袋。
“那我问你,”他说,“如果有一天,夏叔叔也做了让你接受不了的事,你会果断跟他划清界限吗?”
“爸爸不会的,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夏晰回答得不假思索。
说完她再直起身来,看着少年清透的双眼,却没来由感到一阵心虚。
“如果他……真的对妈妈不好了,”夏晰撇头做出这种假设,蓦地就心烦意乱起来,咬咬牙,“我一定永远都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