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出现在街头,他也总是混迹在人群里,如果真的在那样的环境下开战,难免会伤及许多无辜的人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太宰治的唇角却是不自觉地向上浮起了些:“不过没关系的。”

“即使再怎么躲闪,也总会有被找到的那一天呢。”

对于鬼舞辻无惨,太宰治实在没有什么忠诚可言——事实上,大部分的鬼对那家伙其实都没有很忠诚,他们更多的只是畏惧无惨过分强大的力量和植根在血脉里的诅咒,即使表现出敬服,多半也只是对力量本能的崇拜而已。

而无惨这个家伙从来也不会去考量怎么笼络下属的心思,左右只用暴力与恐惧就可以让大把的人臣服在他的脚下,他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去思索那些无用的细枝末节。

——可没有敬意的屈从在任何时候都是岌岌可危的,因为一旦那重划定着上下关系的枷锁断掉,结局只会是无可阻挡的反噬。

太宰治没有什么预言能力,但只看着鬼舞辻无惨日常的言行举止,他就能看到鬼舞辻无惨最终会面临着怎样的结末。

而他本人当然也不介意稍微在后面推上一把,加速那无可避免的结末的到来。

送走了富冈义勇之后,太宰治又回到了展销会的工作当中,同时也悄悄打通了自己单方面屏蔽掉的来自鬼舞辻无惨对他的“监视”。

所有鬼的身体里都有鬼舞辻无惨留下的细胞,所以按说所有的鬼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可以被鬼舞辻无惨捕捉到。

这也是他们绝对无法背叛鬼舞辻无惨的理由之一。所有鬼都是这样的。

除了太宰治。

太宰治并不清楚这是不是“异能”的效用,总之在变成鬼之后不久,太宰治便发现自己与其他的“鬼”其实并不完全一样。

他对人类的血肉没有什么渴求,不需要通过无休止的摄食来提升自己的力量,而更重要的是——除非他主动“释放”那些体内残存的鬼舞辻无惨的细胞,否则无惨就无法捕捉他的心音。

“但是屏蔽太久的话,那家伙也是会起疑心的吧。”太宰治小声咕哝了一句。

“鬼”的身份总归还有可用之处,况且太宰治也没有兴趣在这个时候与鬼舞辻无惨那种家伙正面为敌,所以在稍稍扮演一个“好员工”的角色也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