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破了个小洞,昏暗的光渗透进来,透过小洞,似乎看到了高大的树枝。
沈若兮动了动手,她双手被绳子紧紧束在身后,绑在一根铁柱上。
旁边是昏迷不醒的叶婷婷,歪着头倒在地上。
沈若兮到底是来自北方的贵族小姐,从小接受过危机教育,她很快明白自己的处境。
她——被木教授绑架了。
“叶婷婷,你醒醒!不能在这种环境里睡眠,这里的空气质量有问题。”沈若兮压低声音,脚尖费力地碰了碰那少女的身体。
木教授的药似乎药效很浅,叶婷婷嘤咛一声,很快醒了过来。
“若兮...?”
“婷婷,你先别害怕。”沈若兮低声说,眸子扫向周围,“我们被木教授绑架了,他想用我们威胁楚哥哥,进而威胁陆左煜。”
房间安安静静,少女镇定嗓音徐徐入耳,将前因后果一一讲述。
暴雨前的风穿过缝隙,空气闷热,
叶婷婷紧张地心脏砰砰直跳,她从未经历过这种恐怖的事件,一时间手足无措。
叶婷婷颤巍巍地问:“若、若兮,那我们该怎么办?楚哥为人仗义,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她试图挣了挣手上的绳子,可不知道木教授用了什么方式打结,绳子纹丝不动。
沈若兮:“别试图动绳子,这种打结法很特殊,越动绳子越紧。木教授拿走了我的手机,应该是给楚哥哥发了讯息。现在不确定木教授的具体方位,我们想静观其变。”
少女清冷嗓音如安抚人心,毫无半点怯弱,镇定极了。
叶婷婷微愣:“若兮,你好厉害。”
沈若兮淡淡摇头,纤细身子靠在铁柱上,似是无奈地望向天花板的小洞:“我小时候也被绑架过一次,是楚哥哥救了我。”
贵族富庶人家的儿女,并没有多少能健健康康成长。
尤其是在圣华国北方,政治局面暗涌潮起,时常会有一些贵族的明争暗斗。
年幼的沈若兮,就曾遭遇到一场恐怖灾难。
去南方游玩的时候,父母一个走神,年幼的沈若兮被父亲的政敌乘虚而入,驱使地方势力将沈若兮带走。
沈若兮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城市里逃避追捕。
危急关头,路过的小男孩偷偷将她藏到糖果屋,躲过了敌人致命的追捕。
那小男孩可爱沉默,话不多,眼睛黑亮黑亮像晶莹的葡萄。
小男孩的手软软的、肉肉的,
小男孩的笑容是羞涩腼腆的...
小男孩带沈若兮去看自己的花园,正是花开时节,一片片蔷薇花粉红如云,小男孩腼腆拉着她的手,给她戴上好看的蔷薇花...
多少年后,沈若兮依然能记地那花间的少年。
那是她年少的欢喜,那是她喜欢的少年。
好在父母怜爱,在沈若兮无数次的暗示下,南北两家、贵族商胄,签下了成年后的婚约。
这些年,沈若兮在努力让自己完美、让自己优秀。
她各方打听当年少年的消息,得知那少年已经渐渐沉默、少言少语...
直到有一天,她听朋友陆晴空说:南方,有个叫楚夕的少年,强吻了陆左煜。
于是,千里迢迢,沈若兮来到了南都市。
...
仓库里,破旧的木板小屋,沈若兮苦笑着摇头。
谁能想到,楚哥哥居然完全变了个性格。
现在的楚夕光芒四射、神采飞扬,是无数少女爱恋的对象,离她越来越远。
“婷婷,以前的楚哥哥,是不是很容易让人忽视?”沈若兮歪着头,有些自嘲。
她知道楚夕的家庭情况。
那时候,楚哥哥的母亲还没有自杀,楚哥哥并不是个忧郁自闭的少年。
然而,当楚夕母亲离世的时候,她已经回到北方,过着循规蹈矩的贵女生活...
可以想象,那时的楚哥哥应该有多绝望,可惜她不在身边,无法安慰绝望的少年。
再回头,儿时记忆已经无法弥补这么多年来的伤疤。
叶婷婷唇角扯出淡笑,虽然处境险恶,但两个“情敌”少女靠在一起,总是有共同话题。
叶婷婷说:“楚哥他一直很善良,以前性格沉闷,谁都能欺负他。你可别看胖子瘦子现在唯楚哥是从,以前他俩最喜欢欺负楚哥。
因为胖子和瘦子的恶作剧,楚哥被迫亲吻了陆神,结果被白雪带人打成重伤。出院之后,性格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