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前朝多流言,只说皇帝是个断袖之癖,公主不过是他宠信李奴的幌子罢了。
傅宏浚显然也是听闻过李奴这大名的,他当下便讥讽一笑道:“他们都姓李,可李奴不过是骄矜一些罢了,哪儿像我们的承恩公李述,昧主惑君,把持朝政,中饱私囊,将这盛世搅得乌烟瘴气。”
傅宏浚说这话时已是气愤不已,便听他接着说道:“她们这对兄妹一齐编造了一个盛世清平的谎言,让陛下安心不理朝政,她们便光明正大的把持起了朝政,若不是李述太肆无忌惮,李贵妃如何会敢谋害臣妻?”
沈宜荏听了也是惊骇不已,她只颤着声调问道:“谋害臣妻?难道先夫人是被戕害而亡?”
傅宏浚清明双眸里似有悲绪万千,他只木然地说道:“当年母亲死后,我本也没起疑,也想妥善安置好母亲身边的那些奴仆,可母亲出殡那天,后院竟起了一阵小火,母亲留下的那些亲信也不知为何会聚在一间屋里,竟皆被烧死,这事实在是太过蹊跷。”
“看似火灾,实则灭口,竟与沈家这事有些相似之处。”沈宜荏沉思片刻,便如此说道。
“这计谋虽浅显,可却肆无忌惮的很,且并不怕人知道,料想这天底下也只有李贵妃会如此行事。”说到此,傅宏浚的眼里便溢上了不少恨意。
沈宜荏见世子表哥如此失态,便只得上前温声劝慰道:“表哥,善恶终有报,若真是李贵妃害了先夫人,她终会有露出马脚的这一天。”
傅宏浚亮洁的额头上也因过度的愤怒而青筋凸起,他只道:“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沈宜荏见他这幅失态的模样,便只得岔开话头道:“既如此,表哥为何要将李贵妃的画像放于床榻上。”
说罢,沈宜荏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这番话好似在质问世子表哥一般,倒像是个喝了醋的小媳妇。
思及此,沈宜荏便霎时脸红了起来。
“这不是李贵妃,这是李贵妃的嫡姐。”傅宏浚便举起那烛台,凑到那画上女子的脸旁。
“嫡姐?”沈宜荏便又仔细地观摩了一番那画像上的女子,思来想去后,她方才觉得这画上的女子与她在江南时遇到那位忘年交农妇有些相像。
只是那位农妇名叫巧儿,孕有一子,她平素衣着简陋,且脸颊上有一条蜈蚣似的疤痕,虽眉目清濯,到底是与画上那雍容华贵的女子相差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