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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彦一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成了我为他守疆土?”

史义道:“您是他亲封的信北候,这上郡是秦王的。秦王既然已经不要这地方,您又何必死守呢?天无绝人之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秦王既然已弃上郡,主公为何不另谋它路?”

伯彦问道:“路在何处?”

史义道:“北方是赵国,赵歇前些日子不是屡屡派使者前来吗?主公如投赵国,便是舍弃了基业,只能保全性命。韩信派乐阳攻下了阳周,却这么久都不前来攻打,证明韩信有为难之处。主公如果在这时候投之,可保爵位不失。”

伯彦道:“你是让我投奔韩信?可知汝父才死于乐阳之手!此仇不报,岂能为人子?”

史义眯眼说道:“主公是投韩信,而非投乐阳。乐阳杀吾父,此仇当然得报。乐阳不过是韩信麾下一将,到时候稍施计谋,乐阳必死无疑。主公何必担忧?”

伯彦冷笑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汝父虽死于乐阳之手,然罪魁祸首乃韩信也!吾断然不能做出这种事,如非你是我侄儿,吾必取你首级!快滚!”

史义张口欲言,伯彦大怒道:“滚!”

史义回到府中,心中思道:“伯彦这个老匹夫,肤施无粮,乐阳纵然不攻,早晚也得饿死。此时不降,以后就没机会了!”他左思右想,在城中找来一人。此人乃他亲信,他附耳对亲信道可如此如此,亲信听后,深夜跑出城去。

伯彦在横水之畔扎了一寨,寨中派了他的心腹大将温良看守。寨中驻扎这一千士卒,就是防备汉军悄悄渡河。史义在城里买了几担好酒,又在村子里强抢了几口猪,回去向伯彦禀报:“水寨中士卒艰苦,我路过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不少士卒口中抱怨,如此下去军心不稳。侄儿在城里准备了一些酒肉,明日以伯父之名前去劳军,以安军心。”

伯彦见他言词恳切,心中大慰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你父亲死于韩信之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投降的。好好犒劳犒劳士卒,安定军心,等以后有机会,你就到军中历练历练。秀绮也已经嫁到了北地,我膝下无子,你好好锻炼,到时候这基业还不是你的?”

史义流涕道:“多谢伯父栽培!”

伯彦点头说道:“快去吧!你我都是一家人,叫伯父多好,叫主公就生分了。”

史义抽身离去,擦干了眼泪,在心中想到:“嘴上说得倒是好听,如今都已经逼到这种境地了,还有什么基业?还是将性命保住再说吧!”

史义让人坦酒挑肉进了军营,温良得知后大喜,感叹着说道:“难为主公还记得我们!今日派少将军前来,真是高兴,你我当痛饮!”

史义笑道:“早闻温将军之名,倾慕久矣!今方得见,足慰平生。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温良大笑:“何必归去!如若醉了,这么大一个寨子,还怕住不下你一人?”

史义安排了好了酒肉食材,连城里的厨子都带来。中午杀猪宰羊,温良聚集大军,史义更是口舌如簧,说得军中欢声雷动。犒军之后,史义陪温良痛饮,从中午喝到了晚上,将温良灌得是酩酊大醉。

到了晚上,史义带人在水寨中放起火来,不到一会,大火将整个寨子都烧了起来,士卒到河里取水扑火。有士卒前去禀告温良,却连人都推不醒。

水寨起火,河对岸无数汉军趁机渡河。等到汉军杀出,水寨中才发觉。

乐阳手提双戟杀如营寨,逢人便砍。史义在手臂上绑了一条白布,带着部下趁机制造混乱。没过多久,水寨中千人全部被杀。温良在梦中被史义砍了首级,做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糊涂鬼。

史义提着温良首级前去见乐阳,乐阳问道:“是你报的信?”

史义磕头跪拜道:“谢将军救民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