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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眼睛终于亮起一丝神彩,反握高顺之臂,动情道:“有伯平、文远、公台,及一众并州兄弟相助,布定能熬过此关。”

可惜由于曹军封锁消息,加上距离太远,吕布并不知道他还有一位并州老兄弟——张杨,在黄河以北支持他,否则一定会更有信心支撑下去。

高顺刚从牧州府出来,就见一从将立于阶,恭敬行礼,并奉上拜贴。

高顺认识这从将,是侯成的亲信。他接过贴子看了一眼,怔了怔:“到魏越府上聚议?为何不到牧州府相议?”

魏越就是魏续的原名,一般老兄弟都叫他的原名,以示亲切,就象西凉军阀称呼郭汜为郭多一样。

从将低声说了一句:“事关别驾,故而……”

他没有往下说,但那意思高顺却心知肚明。他们并州系与兖州系一向不对付,而陈宫则是兖州系代表。除了张辽比较中立之外,高顺以下诸将,对陈宫一向无好感。尤其在发生了郝萌之变后,并州系将领对陈宫更为憎恶,有事都会避开他。这样一想,高顺也就能够理解了。

高顺想了想,问道:“还有谁去?”

“张都尉、宋骑督都去。”

张辽、侯成、宋宪、魏续,再加上自己,这已是并州系全体阵容了。高顺自然也只有点头:“好,我一会自去。”

……

天色向晚,雨势已歇,正是晚膳时分,而这也正是侯成约定的时间。

高顺带着四名扈从,准时出现在魏府门前,他看到了侯成、宋宪那两匹黄骠马。从将侍立于阶下,一见高顺,立即上前施礼,并引之入府。当高顺入府之时,距此两条街外,正有一辆轩车,轻快地驶向魏府,车前显示身份的告牌上,写着“陈”字……

魏府之内,魏续、侯成、宋宪俱在坐,只有张辽还没到。三人一见高顺,一齐起身致礼。

寒喧几句之后,高顺等了一会,没见三人切入正题,想必是要等张辽来到共议之故,便接过侍从倒来的清酒,低头欲饮。

便在这时,堂下匆匆奔来一魏府侍从,跪禀道:“老贼已成擒。”

魏续、侯成、宋宪大喜站起,相顾大笑:“哈哈哈哈!这泼贼终落到我等手里了!”

见高顺一头雾水,魏续笑道:“伯平但请宽坐,稍后便知。”

高顺只觉不安,酒也饮不下了,将杯往案上一顿,正想说话,中庭传来一阵杂踏的脚步声,侯成的从将与几个武卒押着一人入内。高顺目光一直,腾地推案而起,失声道:“陈……公台!”

高顺见陈宫,向来不假辞色,而令他如此失态失色的,是被绑缚的陈宫。

陈宫面不改色,目光从魏续、侯成、宋宪脸上一一扫过,冷笑道:“果然如此!也是老夫大意,未曾想到,主公最信重的侍将、内亲,竟会背叛。哼,还有高伯平!你与主公情同手足,竟也……唉!主公识人不明,这一劫,怕是逃不过了。”说到后面,已是长叹怅然。

陈宫的确大意了,当时他接到魏续着人送来的请柬,说是当此危难之际,理当精诚团结,暂罢派系之斗。故请陈宫至府上会宴,杯酒释前嫌。如果这邀请来自侯成或宋宪,陈宫绝不会去。若是来自高顺或张辽,陈宫会考虑。而魏续嘛,陈宫略微犹豫后,还是同意赴宴了。原因有二:一是魏续是吕布亲信加姻亲,忠诚双重保险;二是陈宫的确也被魏续言辞打动,认为当此危局之下,至少应捐弃前嫌,增强信任,共同应对危机。

于是,陈宫来了。于是,陈宫被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