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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朱由检这么窝囊,又放心了不少。摆平了未来的皇帝,只剩下张恪这么个刺头,他转向张恪,问道:“安东王以为该如何?”

张恪寻思一下,说道:“魏公公,恕小王直言,紫禁城一直封着也不好。当务之急是两件事,一是给陛下办理丧事,第二是筹备新君登基。至于陛下的死因,是不是暂时放一放。当然,并不是不追究,还都交给魏公公处置,王爷你看如何?”

朱由检急忙说道:“安东王所见甚是,皇兄虽然在位七年,但是重用贤良,内除奸党,外复辽东,英明睿智,果决圣断,应该立刻上庙号和谥号。”

此话一出,老魏也无从反驳,只能点头。皇帝的谥号必须由大学士和礼部拟定,魏忠贤也没法僭越,他只能下令,让魏广微和黄立极两位大学士,再加上礼部的尚书侍郎入宫。

……

没用多久,两位大学士带着人进来,见到天启的遗体,也是一般痛哭一场。只是哭得时候,他们偷眼看了看一旁的张恪,他面色如常,这帮人不由得放下心来。

看来不是鸿门宴,行了,就当是家里死了条狗,使劲哭吧!

天启要是知道这帮大臣的想法,只怕会气得爬起来挨个掐死他们。

好不容易哭得差不多,魏广微站起来,说道:“天大地大,都不如二礼为先,先定下大行皇帝的两号,诸位都有什么看法?”

宰辅到底和阉竖不同,魏忠贤盯着天启的死因不放,还封闭紫禁城,而两位阁老则是直奔主题,为大行皇帝盖棺论定,替新军筹备登基,如此看来,治国还真离不开这些文官。

礼部尚书吴志佳先说道:“陛下享国七年,天下垂拱而治,圣心机巧,善于木工,以臣之见,可用熹宗!”

熹,嬉戏玩闹,绝不是什么好词。分明就是说天启爱好木匠活,荒废国政,奸邪当道,如今又死的不明不白,才给了这么一个字。

张恪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扫了一眼龙床。在外人看来天启的确昏庸无道,可是张恪深知,正是这个看似荒唐的天子,小心翼翼维持着大明江山,无论是中原赈济灾民,清剿流寇,还是关外的大战,他都给予极大地支持。

假使天启能多活一些儿日子,大明或许还能维持。就算不免亡国,可是也不能亡在满清的手里。

张恪想到这里,说道:“小王虽然不懂礼法,可是身在辽东指挥作战,圣上无时无刻都在挂念战局,粮饷从未短缺,如今光复辽东,开疆拓土,先帝居功甚伟。况且在座诸公,皆是先帝旧臣,小王斗胆提议,庙号当用‘高宗’二字!”

第五百二十章 一切为了皇上

别小看庙号和谥号,这代表着对天启在位七年的盖棺论定,也表明明王朝对这位天子的评价,推而广之,甚至关乎无数人的生死荣辱。

礼部尚书吴志佳提议用熹宗,嘲讽意味十足,他满以为天启在位宦官专权,无数清流被贬斥,朝政一团乱麻。朱由检作为天启的兄弟,应该与兄长做个彻底的切割,甚至全面否定天启,就像是对正德做的那样。

本以为把握十足的提议,可是张恪却横插一杠子,竟然建议用“高宗”,这是要把天启捧上天吗?一旦如此,新君登基之后,就只能在天启的框架之内,根本无从改革,想来信王朱由检素有贤名,绝不会听从武夫的胡说八道。

老夫也不和你争,就看新君怎么裁决吧!

哪知道朱由检听到张恪的建议,竟然抚掌叫好,赞同道:“安东王所言正和心意,皇兄在位虽然不久,可是重用魏公公,整饬军务,终有光复辽东之壮举。朕承袭皇兄遗泽,自应当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吴志佳惊得嘴巴张老大,能放进去俩鸭蛋。

不是传闻信王和九千岁不和吗,怎么会大加赞许魏忠贤?看这个意思,老魏是又得到了新皇的宠幸,难道天启朝宦官专权的局面还要维持下去?

尚书大人一想到这里,浑身冒鸡皮疙瘩儿,甚至想到了致仕回家。

其他人没有搭理吴尚书,既然朱由检同意了庙号,大家也摸准了新君的心思,谥号就容易多了,最后用了黄立极提议的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