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托十分干脆,他根本没做任何不切实的梦想,在第一时间里组织起最精锐的亲卫营向北狂奔。桑昆看着飞奔而去的铁托,愣了片刻,随即也明白过来,他二等方面不说,也跟着带着自己的亲卫营冲出了混乱不堪的大营。
这父子俩一跑,本来就慌乱不已的匈奴人更慌乱了,他们在已经冲进大营的乌桓人面前没有抵挡住第一个冲锋,随即就被冲得七零八落,剩下的几个当户一看铁托父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双方实力又相差太大,稍微抵抗了一下之后,纷纷放下武器,抱着头跪在地上,投降了。
白鹿十分畅快,虽然他对卫风半夜行军的命令有些抵触,可是当他看到狂妄的匈奴人被自己打得狼狈不堪的时候,他兴奋到了极点,卫风发给他驱寒的酒现在全涌上了他的头,他象头疯狂的狮子一样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奋力砍杀着所有出现在他面前的匈奴人,在十三鹰的护卫下,以势不可挡的迅猛冲入了匈奴人的大营。十三鹰手中的弓箭例不虚发,将出现在白鹿前方的敌人一一射倒,以至于白鹿冲了大半个大营,只砍倒了两个倒霉鬼。他十分不满,嘶吼着让十三鹰离他远一点,让他的战刀有机会痛饮匈奴人的鲜血。
说话之间,白鹿在十三鹰的护卫下,带着五千兴奋莫名的乌桓人已经冲出了匈奴人的大营,前方一空,战马跑得越发流畅,片刻之间就冲出去上百步。
“透营了?”白鹿看着空荡荡的前言,不敢相信的看着旁边的金鹰。他觉得这也太容易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万匈奴人的大营,怎么让自己这么轻松的就冲破了,感觉就象出来蹓了趟马似的。
“是的,我们透营了。”银鹰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指着北方大声吼道:“不过铁托、桑昆那两个杂种都跑了,我刚才看到桑昆的战旗向北去了,就在前面最多两里地。”
“他妈的,追!”白鹿一想起桑昆在自己面前的嚣张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听说桑昆向北跑了,他立刻拨转马头,举刀狂呼:“追上去,杀了桑昆那个杂种。”乌桓人这一仗打得太顺利,大部分人都没有杀痛快,嗜血的兴奋烧红了眼睛,烧热了他们的脑子,一听说要去追桑昆,没有任何人提出一点异议,一个个大声呼喝着,掉转马头,跟着白鹿追了下去。
他们追了三十里之后,就看到了正狼狈逃窜的桑昆。桑昆的身边只有一千多亲卫营,而且因为出来得匆忙,很多人武器都没带齐,有弓的没有箭,有箭的没有弓,甚至有几个衣服都没穿好。一听到后面乌桓人兴奋的嘶吼声,他们吓得魂飞魄散,不用桑昆招呼,一哄而散。
白鹿瞄准了桑昆,其他的人他根本连看都不看,纵马直扑桑昆。桑昆一看到飞奔而来的白鹿和他身后气势汹汹的五千乌桓人,斗志全无,用手中的马鞭狂抽战马,战马几乎四蹄腾空,奋力奔跑,可是再快也快不过十三鹰手中的箭,一声呼哨,三只利箭几乎同时射进了战马的身躯。战马悲嘶一声,扑倒在地,巨大的惯性让它带着背上的桑昆冲出去十几步远才停住,桑昆被摔得七荤八素,趴在地上直喘,站了几次,都没能站起身来。
“狗东西,还敢对老子嚣张吗?”白鹿圈回了马,得意的用马鞭指着头昏眼花的桑昆破口大破。
桑昆叉着腿坐在冰凉的地上,神情依然狂傲:“乌桓狗贼,居然敢偷袭我,你们等着亡族吧。”
白鹿哈哈大笑:“亡族?看是你们匈奴先亡族,还是我乌桓先亡族。来人,砍下他的脑袋!”
第030章 分赃
卫风千算万算,绝对没想到铁托如此明智,明智得一看到众寡悬殊就连打都不打,直接撒丫子走人,丢下四五千人马和数不清的牛羊,就这么跑了。他看着跪了一地的匈奴人,感慨不已,这次算是真正切身体会到了匈奴人“不羞走”的真谛。
“白鹿小王爷呢?”卫风问李越道。
李越强忍着笑,指了指北面:“白鹿带着乌桓人追下去了,应该是去追桑昆去了。”
卫风抬起头看了看隐隐传来喊杀的北面,也笑了:“去了就去了吧,让赵大人去迎一下,别阴沟里翻了船,把胜仗打成了败仗,那可就不好了。”
李越应了一声,招手叫过两个传令兵,吩咐了下去。不大一会儿,胡骑营在赵破奴的带领下呼啸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的渐渐亮起来的地平线上。卫风纵马上了旁边的一个小土坡,匈奴人大营里的情况一睹无余,他看了一眼身旁阴着脸的莫里娅,笑着说:“怎么了,打了胜仗不高兴?还是因为我打败的是你们匈奴人?”
“哼,这帮没骨气的东西,还没打就跑了,真丢人。”莫里娅一脸的郁闷。她跟着卫风跑了一夜的路,一直担心会看到匈奴人被杀得满地尸体的惨状,可是事情大出她的意料,匈奴人倒是没有尸横遍野,可是却跪了一地,象头可怜的羊一样被汉人用绳子捆成一串。这让她更生气,她一直以为匈奴人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只有汉人才是会跪在地上求饶的可怜虫,她在匈奴看到的概莫如此,眼前的景象让她觉得无法接受。
卫风淡淡的笑了,他指着那些衣衫不整的匈奴人说:“真正的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真正面临着生死,有几个能面不改色、视死如归的?如果有人要杀你,你还能这么轻松的笑话他们吗?”
莫里娅撅着嘴想了想,没吭声,她想起了那天看到卫风飞马而来,一箭射杀莫图时自己内心的恐惧,她相信自己也无法做到面对生死淡然处之,她有些相信卫风的话了。可是她又觉得,卫风说这话,有些和她心目中的大英雄有些距离。大英雄,就应该笑对生死的,怎么能感到害怕呢,自己害怕,那是因为自己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孩子,还没有长大,如果她是男人,又长大了,一定不会怕死。
卫风见她眼神闪动,知道她一时没法理解太多,她再聪明,那也只是一个孩子,生死这种大问题,有的人研究了一辈子也没有研究出个结果,她一个八岁的孩子如果能破了,那就不是正常人了。
“将军,乌桓人回来了。”李维指了指北面冲天的烟尘,大声叫道。
白鹿带着人马冲到山坡下,齐唰唰的停住了脚步,他提着桑昆的人头飞身下马,大步赶到卫风面前,嗓门大得半里地的人都能听到:“将军,白鹿幸不辱使命,特将桑昆的人头献给将军。”
卫风连忙上前扶住白鹿,瞟了一眼桑昆死不瞑目的人头,赞道:“小王爷果然骁勇异常,冲营势如破竹,又亲手斩杀对方大将,当是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