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先生,明天,明天晚上……我……我……”
又要哭,孙元严肃地说:“二丫你放心好了,最迟明天晚上,孙元一定想个法子帮你逃出这个狼窝。”
没办法了,明天一大早闯营大军就要开出凤阳去扫荡凤阳附近的驻军,到现在,户部堪合一事依旧没有眉目,看样子,这事是办不成了。
孙元一咬牙,罢了,为今之计还是先逃出去要紧,按照真实历史,最多大后天,农民军就要离开中都,分为三股分路逃窜。我若再不离开这里,搞不好就被裹胁去河南了。堪合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况且,若再不逃,二丫的贞洁就要怀在刘宗敏手上了,这叫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听孙元说起一个逃字,二丫面上露出欢喜,忙压低生意:“多谢恩公。”
孙元:“二丫,时辰已经不早了,你先睡。”
二丫一想到要和孙元同处一室,面上一红,然后咬牙摇着头:“恩公虽然对二丫父女恩重如山,可是,可是……”
孙元哈哈一笑:“小丫头你想什么呀,我和韶伟情同兄弟,若与你同处一室,将来叫他知道了,韶伟还不找我拼命?你睡吧,我另外找个地方。”
二丫面上露出感激,正要再谢,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谁?”孙元心中一凛,喝问。
是费洪的声音:“师爷,是小人。”
孙元故意大声问:“你来做什么?”
费洪:“小人刚加入义军,许多事情还不明了,想请师爷提点,另有孝敬奉上。”
孙元:“进来吧。”
门开了,费洪和他身后的犟驴子和温老三急忙闪身进屋,将门关上。
孙元:“费大哥,蒋兄弟、温兄弟。”
三人同时跪下去,叫了一声:“恩公。”
孙元忙伸手去扶,连声道:“小声点,小声点,我也是被贼人给抓进营中来的,正想着该如何逃出去。若是叫别人知道我同你们早就认识,须不好脱困。”
看到父亲和温老三、犟驴子跪在地上,二丫也忙跪了下去。
费洪却不肯起来,一脸感激地说:“恩公上次请郎中已经救了小人一命,如今又救了我父女和二十多个弟兄,如此大恩,小人却不知道改如何报答。日后但有差遣,刀山火海只需说上一声。”
孙元扶他不动,只得跟着跪了下去,柔声问:“我也知道费大哥是个忠心报国之人,自然是不肯投降贼军的。刚才孙元还同二丫说了,明天都想个法子离开贼军,正要同费大哥商议呢,却巧你们也来了。实话同你们讲,要想离开贼军,我也有了个念头,不说十成,八成把握还是有的。”
听他说有办法离开,费洪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面上都露出了喜色。
孙元有心招揽费洪等人,见火候已到,接着说道:“不过,离开贼军之后,我自可回如皋老家,但费大哥等人一样要漂泊无定。”
费洪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咱们是山西边军,河东是回不去了。就算去投江南的其他军镇,人家就算收了,也只会拿咱们当军户使,叫咱们免费给人种田。弟兄们都是好汉子,怎么受得了这种委屈。”
孙元微笑道:“其实,我到有个事情想同你们商量,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兄弟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