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泽兰!”庭竹背着楼霄风似的进到密室内,不断叫喊着,“泽兰!泽兰!快给楼叔看看!”
泽兰听到声音出来的时候,庭竹已是哭的不行了,那泪流满面和浑身血迹的模样,让泽兰心里一跳。
风之舞三人是与庭竹前后脚回到的舞忧馆,彼时,泽兰才刚刚接过楼霄。
“精气六识溃散,经脉逆行,肺腑重创,全身血液倒流灌体。”风之舞推开泽兰房间门,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直接点出了楼霄的症状,“银针破死穴,置之死地而后生,快!”
泽兰才听风之舞说的第一句话,脸就白了几分,等到听完风之舞的话后,脸色已不是惨白能形容的了。
才刚踏入此房的帝倾和楼冥听完风之舞的话,皆是心神巨震。
“快!”风之舞见泽兰不动,斥喝一声,“动手!”
泽兰连忙去拿银针,然而手抖的太厉害,连银针都握不住,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自己扇去。
疼痛驱散了几分慌张,泽兰深呼吸几口气,拿起银针,一针就扎向了楼霄身上其中一处死穴。
昏迷中的楼霄脸色更是灰败了几分,风之舞见此连忙割开掌心,鲜血顿时流淌出来。
她捏开楼霄双唇,将血喂进楼霄口中:“继续。”
房中安静如夜,除了几人的呼吸声外,便只有银针入肉的声音响起。
三十六处死穴,三十六根银针,那轻轻颤动着的银针,晃的人心里上上下下,落不到“阿倾。”风之舞看向帝倾,因为失血过多,她此时的脸色有些微苍白。
帝倾在风之舞割破手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此时见风之舞如此,连忙走上前换下风之舞,取代了她的位置。
“修罗决乃是禁术,以燃烧生气、精气、六识为代价施展。”风之舞坐在椅上,看着手足无措的泽兰道,“救此术施展者,需得以生气灵气极强之物慢慢养之,使他体内留有一口生气不散。我和阿倾的血足以养着楼叔,接下来的就要靠你了。”
泽兰闻言慢慢的点了点头:不过就是聚六识精气、顺逆行经脉、治重伤肺腑,从众多死门之中寻找那一道生门而已。她,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房门在身后紧闭,密室内寂然无声。
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楼冥,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周身气势瞬间大开,凌冽森然,犹如从地狱踏血归来的厉鬼,杀气凛然扫过,整座密室内都仿佛凝结上了一层冰,寒意四射。
“怎么回事?”楼冥淡声幵口,语气淡漠。
庭竹咬了咬唇,自责不已:“武家派出五名登天,二十余名将至登天隐脉,我和夙夜、随风不敌。”
现场沉默了片刻,楼冥又问道:“上官家呢?”
“出发之时。”庭竹握了握拳,“楼叔让上官家跟着风家去了。”
“知道了。”楼冥淡淡应了,迈步朝着密室外走去。
庭竹见了,连忙想要跟上。
“别跟来。”楼冥头也不回的说道。
庭竹听出了楼冥语气中的冷意:“对不起,对不起”“这是老头子自己做的决定,与你们无关。”楼冥依旧没有回头,“庭竹,你根骨、武学资质皆是绝佳,别再那么贪玩了。”
楼冥的身影消失在密室后,庭竹紧咬着唇哭了出来,楼冥说的没错,若不是他平日里练功懒散,以他的根骨资质早该登天了才对。
连夙夜都已追上了自己的脚步,自己却依旧还是那般闲散,说到底,不过就是仗着殿下他们的疼宠,肆无忌惮罢了。
庭竹蹲下身子,咬着自己的胳膊,无声痛哭起来:之前打通隐脉时,还那般信誓旦旦的和夫人说想要变强,结果到头来,自己根本没有一丝改变。若是自己之前努力一点,楼叔就不会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