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裁听不下去:“若无实据,就指控他人谋害性命,是诬告,要判刑的。”这还是前两日在街上混,从两个吵架的书生那儿听来的。
她本来就是泼辣性子,听了这话,那妇人更想闹了。但红斗篷的姑娘看不清样貌,语气也有些冰冷难辨,这慢悠悠一句话,听在耳里,有种渗人的感觉。
妇人咽了咽口水,终究没有再开口。
陆裁缓步走近,两个府卫早就捡起佩刀,跟在她左右。
“你想干什么!”妇人见她抬手伸向伤者,厉声说道。
她还想伸手去挡,但面前一道淡红色的屏障将她挡住,四周众人一阵惊呼。
“救人。”陆裁冷冷回了句,就探手贴着伤者的额头。
将他全身数据一顿分析,陆裁目光落在他腰背上,那里有个鼓起的脓包,是被虫子蛰咬的伤处。
见她留意到这个脓包,一旁的大夫便开口解释:“方才送来时并无脓包,谁知道只一会儿,脓水涨得这么多”
“因为里头的东西进不去,只能往外退了。”陆裁看着脓包,伸手按在脓包边沿,注入一缕红色数字。
男人立刻疼得叫起来,一边的妇人也大叫着“杀人了杀人了”,一下子惹来不少人。
一边的大夫见陆裁像是在救人,本想问她能否给病患止个痛,但见红斗篷下明暗难辨的脸,就忍住了。
渐渐的,脓包表面一阵起伏,看得四周的人连连吸气。没一会儿,脓包的皮被涨破,黑黄的脓水混着暗沉的血液,从破裂的缝口流淌出来。
然后一个拳头大小的活物,在薄皮之下挣扎,一条淡红色的光率先从裂缝露了头,接着是一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白色蝎子。
围观的百姓一阵惊呼,都后退了几步。
看见这蝎子,陆裁立刻拧眉,他是在野外受得袭击,说明外头还有大个儿的!
“劳烦先生给他包扎。”陆裁让出位置给大夫。
蝎子被红光裹着,半悬空中,陆裁取出小餐袋,将里面的手绢丢回卡槽,打开小餐袋去装蝎子。
“竟是这只蝎子害的人!”岳小烟凑近了,有些愧疚,“我们都没查验出来。”
“如果不是你的药丸和时如聩的治愈力,患者也许已经面色如常地站起来了——”陆裁打趣。
“啊?”岳小烟不懂。
陆裁摇了摇手上的小餐袋:“这玩意儿,喜欢披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