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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孙仲德,我给他五千人的名额,组建一支特种兵团,一定要挑选出资质上佳的士兵严加训练,兵团配制的一应器械都在文案里。你先看看,给你一天时间,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嗯……如果孙仲德那边的将官不够的话,让他找李霄云,和第二团对调一下。”

“明白了,大人。”李创用手抓紧文案,大声说道。

钱不离点点头:“下去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抓紧点。”

李创拿着文案往外走,突然从外边冲进一个人来,和李创撞了个满怀,正是郑星朗的副将秦重三,秦重三的脸上满是汗水,顺着胡须向下滴落,看起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连头上的头盔都有些歪斜了。

钱不离神色一紧:“重三,你怎么回来了?”钱不离在四天前下达了由郑星朗带领两千骑兵向洪州试探冲击的命令,任帅带着半个团驻守三眼井,防备洪州的军队越过州境,这才四天不到,前线就出了什么大事?

秦重三却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大人,郑将军接到您的命令之后,马上带着全军向洪州兴海城运动合围,您猜一猜,我们在兴海城附近看到谁了?”

程达和旁边的李创一脸的莫名其妙,这里是军议厅,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还猜一猜……这个秦重三喝多了不成??

秦重三没等钱不离说话,已经竟自说出了答案:“我们在兴海遇到了王瑞将军带领的先锋部队!”

“王瑞??”钱不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王瑞能出现在洪州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钱不离亲自坐镇宜州一个是因为主将难选,那时他对郑星朗还不太放心,另一点就是钱不离认为宜州部才是进攻洪州的主力。杜兵那边的任务太重了,虽然福州的情报系统效率并不高,但也打听出雍州的常备军人数在一万以上,还有各地数量不一的乡勇,加上海边时常有倭寇做乱,钱不离以为当自己进攻洪州的时候,杜兵能在洪州的东方驻扎部分士兵,吸引洪州的兵力,就已经很不错了!谁知王瑞竟然出现在洪州西侧的兴海城附近,那意味着杜兵进攻洪州的时间比自己要早得多!

“没错,正是王瑞王将军!”秦重三咧嘴一笑:“这是郑将军上报的军文,还有王将军的信。”说完,秦重三从怀里掏出信封,递了上来。

钱不离迅速撕开信封,观看起来。原来杜兵只用了短短的时间,就歼灭了为祸雍州的倭寇,雍州刺史魏悲回发誓向姬胜情效忠,他利用自己刺史的名义,向整个雍州发文,文中痛斥中央内阁和军部置雍州百姓于不顾、强行抽调常备军的举动,并揭露了夹脊关失陷、郑朔将军战死的背后隐情,直指现在的内阁和军部已经被一群卖国贼把持,号召雍州的军民展开自立自救,不要再把希望寄托在中央的做为上!

如果这份公文只是由魏悲回一个人签发的,影响不会太大,但雍州府所有的官员都在公文上签了名,还有三百余个大大小小的贵族一并签名,其中代表的意味就很沉重了。

雍州全境各个县、城纷纷呼应魏悲回的公文,魏悲回义无反顾的把自己绑在了福州的战车上,他和钱不离一样绝无退路。如此杜兵才放心把雍州交给魏悲回,自己带着全军压往雍州西方的州境,杜兵的总兵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收编了五千余名善战的乡勇。

钱不离信还没有看完,已经兴奋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好!”

第一七二章 巧言压榨

外表壮观、内部装饰得富丽堂皇的云霄阁骄傲的矗立在宜州府的正中心,一间酒楼起了个这样的名字,自然有它的深意。一百年前,姬周国的一代名相、也是最后的宰相蔡东藩发愤图强,走上了把持姬周国政坛四十年的权力之路,云霄阁这三个字,正是蔡东藩回乡时亲笔所书的。其实蔡东藩那四十年的权力之路走得并不轻松,虽然他创造了一个宰相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当时被称为中兴之主的国王姬昭震也不轻松,以至于在蔡东藩死后,他马上宣布废除了宰相这一职位,其根本原因就是蔡东藩的影响力已经超过了他,他怕他的子孙中万一出现了一个庸才,又碰到这么一位强势的宰相,国家还会不会姓姬,那就很成问题了。

一代宰相,能把名正言顺、并达练睿智的君王逼到这种程度,可见蔡东藩手腕的可怕,蔡东藩已经成了宜州的骄傲。

在这种冷兵器时代,五层的高楼是很罕见的,从五楼的窗户望出去,小半个宜州府的风景尽入眼中,倒是很有一番笑看涛生云灭的意境。

倪明却体会不到这种意境,他的目光时而淡淡的看向天际的浮云,时而淡淡的俯览下方的行人,可在眼帘闭合间,总是闪露出一丝忧虑。昨天,杨远京带着人来到他开办的宴会上,当面质问他,在他竭力否认之后,又毫不犹豫的命人把那个所谓的劫狱犯带出去当街处死。这件事对倪明的震动很大,从下级将官的表现上,完全可以看出主将的意志,想到了那钱不离,倪明的心头又是一阵慌乱。

除了倪明之外,云霄阁的五楼还有几十名贵族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着,他们口中不时传出‘叠燕楼’这三个字,贵族们都知道,叠燕楼是帝国三大公爵之一,月色公爵的私产。现在,福州军的主将钱不离以非常强硬的姿态霸占了叠燕楼,而月色公爵一直生死不知,这些都让贵族们感到恐慌,也许偷偷离开宜州才是上策,但福州军盘查得一直很严,自己逃出去容易,想把家人和家产都带走就难了。

一列骑兵缓缓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从远处走来,钱不离当先跳下了马车,举目四望,正好对上了倪明的视线,钱不离点头笑了笑。

马车的帘子再次被人掀开,一只白嫩的小手从车里伸出,悬在半空,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可惜钱不离背对着马车,什么也看不到,那小手悬了片刻又缩了回去,紧接着,月色公爵面带不愉的跳了下来。

这个人怎么连贵族最简单的礼节都故意忽略呢?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倪明勉强冲着钱不离笑了笑,缩了回去。

楼梯间响起了脚步声,钱不离和月色公爵一起走了进来,月色公爵的小手轻轻搭在钱不离的臂弯处,微笑着向四周的贵族们点了点头。

倪明的心中猛地一痛,如果他没有机会看到月色公爵下车时的狼狈,他也会以为月色公爵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倪明没有动,默默的看着一应贵族们上前施礼,钱不离亲自下令,把城中有头脸的贵族都集中在云霄阁,不要说下面的贵族们,连倪明心中也没底,谁都不知道钱不离想做什么,所以贵族们的态度都摆得很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