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在朝鲜做的不错,皮岛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小型军事堡垒,从侧翼威胁着满清的地盘。朝鲜定州原本不过三十顷的租界,现在已经将势力扩展到了整个定州府城。南人党的一些骨干争相投入大明的怀抱,也为朱平安掌控朝鲜政局提供了保障。不得不说,朝鲜的军力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了,李定国专门来信谈及这一点,只是用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便点出了朝鲜兵马的实质,这样的军队,只能是做炮灰的命了。
因为宸妃的死,皇太极的身体每况愈下,距离他寿终正寝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但朱平安却不打算再给他这些时间。皇太极如果暴卒,多尔衮和豪格两大派势力势必将为了皇位针锋相对,朱平安万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这汪水给搅浑,削弱满清的国力,拖延他们南下的时间。
刚刚打定了主意,凭空却是一阵清风袭来,不用抬头看,朱平安便知道是曹无伤回来了,这个兄弟如今还是不走寻常路,每次回府都是像一个飞贼。
曹无伤也不客气,轻飘飘的一落地,便抓起了朱平安身边的茶杯,咕咚咚灌了一个水饱。
“怎么,今日下午你不去童子班了?”朱平安问道。
童子班是曹无伤提议建立的,时逢乱世,他有感于自己的身世,便提议建立这个童子班,招募流民中的孤儿,加入军情处,勤加训练,以为补充,混一口饱饭、搏一个前程。目前驻守京师的阿大等人便等于是这童子班的第一期学员。
“阴先生要对讲武堂第四期的新进学子进行审查甄别,特意请我过去帮忙。”
“如何,这次的学子质素如何?”朱平安随口问道。
曹无伤点点头,“相比较前三期,学生的范围扩大了不少,湖广、浙江、云南、四川的都有,广东的黄公辅便推荐了几人过来,还有路先生也推荐了一个。”
“哦?”朱平安很是奇怪,恩师路振飞竟然也推荐了学子过来,而且还没有提前来信告知,这确实有些蹊跷。“是何人?”
曹无伤顿时笑了起来,“还是个不过十岁的孩童,我见过其人,的确是天资聪颖、知书达理,祖籍湖广荆门,其父曾在江淮布政使司衙门任经历,不过已经去世。其母孙氏一手将其抚养长大,这孩子侍母至孝,得其父好友资助到扬州官学就读,成绩始终名列前茅不说,下学之后还一力侍奉母亲,扬州城内无人不知,路先生感叹其至孝,特意将其推荐到登州来!”
“是吗!如此说来,十岁的年纪,便能如此纯孝,真是难得啊!”朱平安感叹道:“此人叫什么名字?”
“周昌,字培公!”
第十一章 不速之客
朱平安万万也没有想到,真实历史中未来康熙小麻子的盛京提督竟然来到了登州,还被路振飞推荐到讲武堂来深造。这一点变化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名字、身份、籍贯、经历这几样还都对得上,应该便是那个在三藩之乱中,协助图海迅速平定陕甘王辅臣的年轻谋臣。
“你见过其人,感觉如何?”朱平安问曹无伤。
曹无伤仔细回忆了一下,“相较于其他十岁的童子,待人处事彬彬有礼,其人也很聪明,讲武堂童子班的教授考核之后,都认为他的课业极为扎实。不过,此人到童子班中三日,我观其行为,却是与旁人有些格格不入,料想应该是幼年丧父的缘故,防备心很强,也很难和他人交往。”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幼年丧父,跟着母亲面前撑起家业,想来也是颇为艰辛,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同龄童子可以想象到的。这样的人一般来说,心事总是很多,压力也一直存在,有些自我封闭也在情理之中。
“仔细观察一段时间,既然是恩师推荐而来,想来总有一些过人之处,先在童子班学习看看再说吧!”
谈妥了周培公的去处,曹无伤却是想起一件事情,“对了,还有件事情刚刚阴先生托我转告少爷,少爷之前吩咐寻找的那个叫做阎应元的人,已经找到了,这还是路先生一并送来的讯息。那人曾是江阴典史不假。只不过早已卸任,这些年一直赋闲在家,去岁朝廷任命其为广东韶州英德县主簿,不过因为其母病重,因此一直未能成行。”
朱平安顿时兴奋起来,“恩师如何安置于他?”
“路先生亲自见过此人。言及此人确实颇有谋略,且身手、气度都是上上之选,只不过其人未有功名在身,只能先暂时将其安置在团练营中,为葛英做副手,等之后有了战功,再一并上报朝廷求取封赏。”
路振飞考虑的很周详,同时也是对阎应元的一种验看。朱平安推荐的人选,也要验看一番才能决定是否重用。
这些年。讲武堂已经有三期学员毕业,相比较于第一期的仓促,第二期和第三期的课业安排已经丰富了许多,在歌德和梅因赫尔的推荐下,一些瑞典和法国以及佛郎机军官相继来到讲武堂任教,他们带来的各种军事知识更为实用和先进,也让讲武堂中的预备军官们大开眼界,尤其是瑞典古斯塔夫二世进行的军事职业化改革更是让学员们大开眼界。由此接触并熟悉现代军事理论,这也是为今后进入新军打下良好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