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婷婷这才回过神来，她忙重新拿起叉子，脸色微红地道着歉说：“不好意思，我刚才不小心手滑了。”

这个男人就这么真实地坐在自己面前，和自己约会，这时候自己怎么还能浪费时间去胡思乱想呢。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这种荒谬的想法，她相信扬帆不是那种人，顾宵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人。

吃完了饭，时间还早，扬帆也没急着送许婷婷回去，他预定的这家餐厅在外滩附近，周围的环境非常好，于是他们又绕着江边走了一圈。

夜晚的外滩，一片火树银花金碧辉煌，江面上泛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江边轻风徐徐，带着一丝凉爽的惬意，吹在脸上让人格外舒畅。三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这么默默地走着，原本尴尬的气氛，融入进这片夜色里，仿佛也变得莫名和谐起来。

女人一般都比较喜欢这种地方，总感觉很浪漫，看到眼前这一片美景，不管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的，都让许婷婷觉得有些感动。今晚对许婷婷来说是很特别的一晚，因为她觉得似乎和扬帆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教授，谢谢您今天约我出来，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外滩的夜景也这么美。”许婷婷略带羞涩地挽了挽被江风吹乱的头发。说实话，此刻这种氛围很适合年轻的小情侣约会，如果不是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灯泡的话。

不过顾宵却丝毫没感觉自己妨碍了他们，他很自然地接着许婷婷地话茬说：“这里倒是挺适合约会的。”顾宵说这话时，是冲着扬帆说的。

扬帆不太明白顾宵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个，于是他又暗自瞎琢磨起来，难道这是顾宵对自己的一种暗示？

三个人的话都不是很多，主要是扬帆没什么要跟许婷婷说的，而且他这次约许婷婷出来本身就动机不纯。他一个劲儿地在那琢磨顾宵的想法，根本就顾不上许婷婷。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许婷婷突然回过头来，她对扬帆说：“教授，其实毕业前我一直都有一个心愿。”

扬帆的思绪被打断了，他茫然地看向许婷婷问：“什么？”

“我希望可以跟喜欢的人一起去毕业旅游。”许婷婷定定地看着扬帆，瞳孔映衬在夜空下，闪动着一股不知名的光。

扬帆心头一惊，这会儿就算他再迟钝，也读懂了许婷婷此刻的眼神，可是更让他在意的是那句“毕业旅游”。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被江风一吹，又有些寒凉。

“毕业旅行啊，我记得以前我也和某人约定过毕业旅行，只可惜后来……”扬帆望着远处与天地同色的滔滔江水，眼中浮起了一丝薄雾，整个人显得有些伤感。

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很多年前，秦若萱也曾对自己说过想要一起毕业旅行，可是后来她却一声不吭地出国了，那些很多来不及完成的约定也就变成了永远的遗憾。

卩可，怎么又想起了这些记忆来呢？扬帆自嘲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