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池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一把铜钱起码有十来枚,就铜钱抛弃落下那么一瞬间,能将十来枚铜钱弹中都很不容易了,还要将铜钱弹出钉在木柱上,这眼神,速度,弹指的功力少一项都不行。
宋芸儿能瞬间看清楚抛起的铜钱数量,目力之快也是罕见的,她师父就是看中了她这个天赋,与自己的武功路数很相符,才收她为徒,武林中,好师父不好找,可好徒弟也不好找啊。遇到宋芸儿这么天资好的徒弟,难怪她师父执意要收她为徒了。
杨秋池问道:“我从来没见过你师父,她老人家现在在哪里呢?”
“什么老人家,我师父才三十岁出头!”
“啊?”杨秋池吃了一惊,“三十岁出头武功就如此了得,一百岁出头那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吗?”
“嘻嘻~!”宋芸儿笑道,“不用一百岁,我敢说,当今武林里,恐怕没人能胜过我师父。”
“你的意思是你师父三十岁出头就已经天下无敌了?”杨秋池眨着眼睛笑她。
“不相信就算了!”宋芸儿噘起红嘟嘟的小嘴。
“信信,我信!”杨秋池赶紧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你师父呢?我怎么一次都没见到过她?”
“别说是你了,现在我都难见到她一面。”宋芸儿叹了口气。
杨秋池奇道:“不会吧?”
“我五岁和她开始学功夫,那时候她就住在我家,白天黑夜和我在一起,十二岁那年,她说能教给我的都教了,剩下的就差火候和磨练了。从那以后,我师父会隔很久才来看看我,考察一下我的武功进展。所以我也好久没见到她老人家了。”
车队又往前行了十来里路,停了下来。接着有马蹄快步来到车棚前,接着听到南宫雄的声音说道:“大人,我们已经在东门坳发现了可疑马车!”
小丫鬟月婵掀开挡帘,杨秋池伸出脑袋,欣喜地问道:“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岔路进去一里多路,有一个大炭窑。有十多辆运货的马车停在那里,都是和大人所说相符的。属下不知道究竟是哪一辆,就将他们都扣下,等待大人审定。”
“好!”杨秋池兴奋地说道,“去东门坳!”
这岔路的路况就远远没有官道好了,颠簸得很厉害,不过运货马车都能进,杨秋池的类似运货马车的这辆豪华房马车也能进。
弯弯曲曲进去一里多路,就是一个大坝子,停着十多辆运货马车。部分锦衣卫护卫已经先期到达,开始警戒,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到了一起,几个锦衣卫护卫持刀看守着。
见杨秋池下了车之后,南宫雄对那一帮子烧炭的汉子吼道:“老爷来了,还不快快下跪迎接!”
那些汉子看着众护卫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哪敢说半个不字,虽然杨秋池没有穿官袍,见这阵仗,恐怕真的是官府老爷。
中国古代老百姓历来都有畏官的光荣传统,不管这官究竟能不能管得到自己,看见穿官袍的就下跪,这是规矩。
杨秋池感受到了古代当官的威风,这还没到自己的地头就这么拽了,要是到了自己管辖的一亩三分地,那还不得横着走啊。
杨秋池带着宋芸儿走到那跪倒的一堆汉子前,喝问:“你们是谁赶马车将一个孩子撞倒了?赶紧招供,还可宽大处理,否则,本县一旦查出来,决不轻饶!”
这“本县”两个字说出来就是爽,代表了一种权威,一种力量。
不过,力量归力量,就是没人理。这一群汉子跪在那里鸦雀无声,没人自首。
此刻,金师爷和龙师爷也来到了杨秋池身后。杨秋池扭头问金师爷道:“金先生,咱大明律对这种马车撞死人是怎么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