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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校对版] 沐轶 2246 字 14小时前

杨秋池来到云愣身边,没等说话,云天擎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怪叫一声,向杨秋池扑了过来。

有柳若冰和宋芸儿在杨秋池身后,再来十个云天擎也靠不进杨秋池的身边,对付这么过疯汉,根本不用柳若冰出手。宋芸儿飞起一脚,将云天擎踢得倒飞出去十几步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几个衙役扑上去将他按住,拿出绳子要绑,杨秋池喝止了。他现在没空和云天擎疯,问云愣:“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这是最后的机会——王典史是不是你杀的?”

人的生命是最珍贵的,没有了生命,什么都没有了。云愣也渴望生命,更何况他不愿意自己这样糊里糊涂地死去,所以他说了,并声嘶力竭地叫着:

“我是冤枉的!我没杀他!我是被江知县屈打成招的,他们把我十个手指头都夹碎了,还用烙铁烫我,大冬天用冷水浇我,剥我的皮~!呜呜呜呜,我没杀人,我是被他们冤枉的。”

杨秋池心里有气:“我问了你这么多次你都不回答,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说!”

“我以为你和那江知县一样,就知道欺压我们苗人。”云愣呜呜地哭着说。

杨秋池这会儿可没空和他解释人与人的不同这么深奥的哲学问题,强按住怒火,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别哭了!快说!”

云愣抽噎了一下,一口气说道:“那天早上,我娘子和她弟弟进县城买东西,好久都没回来,我着急了就进城来找,走到县衙门口,有个女的问我是不是找人,我说是,她说她看见了,还描述了我娘子衣着长相,说带我去找。我就信了,就跟他去找,来到衙门后巷,她突然向我出手,将我打昏。”

“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内衙里了,到处都是火还有烟,我的手上也是血,腰刀也在我手里。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我将靠我最近的那一具翻了过来,是个女的,都已经死硬了,吓得我爬起来就跑,跑出内衙就被抓了。真的不是我杀的!”

“你有什么证据吗?我是说证据,现在没有证据,我不能相信你。”心想一个女人能把你一个大男人制服,你骗谁?你以为宋芸儿这样的女孩子多得很哦。

“证据……证据……”云愣慌乱地说着。

云天擎被几个衙役按着,抬起头看看天上的日头,已经快没时间了,他吼道:“我儿子真的是被冤枉的!杨大人,求求你了!他不会那么傻一个人跑到衙门里杀人的,更不会傻到用自己的刀去杀人……呜呜呜”老头一边挣扎一边嚎啕大哭。

这倒有道理,既然这云愣是有预谋潜入衙门杀人,肯定会想到时候怎么潜逃,不可能杀了人之后慌不择路往大门口跑,手里都是鲜血还拿着一柄刀,而且还是自己的腰刀。不过,这不算什么过硬的证据,不能推翻原来的判决。

杨秋池遗憾地摇了摇头,转身要回凉棚,可心里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他下意识地站住了,摸了摸下巴,蹙着眉思索着刚才的每一句话。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猛一转身,问云愣:“你刚才说什么?你翻动那个女尸的时候,她已经死硬了,怎么个硬法?好好回忆一下!”

云愣见杨秋池转身回凉棚,一颗心已经沉到了底,突然又见杨秋池反过来问话,顿时又燃起了希望,急急地点头道:

“是,她的手都不会弯了,直直地甩过来打在我的脸上,吓了我一跳,可我还是把她拉起来想摇醒她,才发现她脖颈僵硬,好像插了一根棍子似的直直的,脑袋也不垂下去,就那样跟着我摇幌直直地瞪着我,腰也硬梆梆的,脚也是,都不会弯,整个身子象根木头似的。我吓坏了,这才扔下她逃走了。”

“这女尸是不是王典史的妾室赵姨娘?”

“我不认识他的小妾,所以不知道这女的是不是赵姨娘,再说这女的脸上红通通,都是鲜血,根本分辨不出是谁,而且房间里都是烟雾,我吓坏了,顾不得细看。”

杨秋池的脑袋里象一休哥一样瞪得一声响,灵光闪现,猛地转身问跟班常福:“安放王典史灵柩的那个镇江寺在什么地方?”

常福遥遥往前一指:“就在对面那山坡上,离这里大概有六七里地。”

杨秋池抬头一看,好远,又问道:“离午时三刻还有多久?”

“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刻了,还有两刻!”

来不及了!杨秋池直叫苦,这云愣昨天问他他不说,现在才肯说,来不及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