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知道,这是明成祖给他的最后机会,将他调离京师重地,免得再给太子他们找麻烦。朱高煦已经没有选择,磕头道:“儿臣愿意去。”
“好!朕原来给你的天策卫参与谋反,今天已经被全歼,朕将其收回重组,你私自招收的一万兵马,也大部被歼,只剩下这几百残兵败将,你想不想带去云南啊?”
朱高煦心中大喜,抬头正要谢恩,一眼望见明成祖满是讥讽的目光,顿时一惊,磕头道:“这些都是叛贼,论罪当诛,如何还能跟儿臣去云南呢,儿臣只带家眷前去云南。”
明成祖笑了笑,又道:“你到了云南,要老老实实呆在你的汉王府,没有朕的许可,不许离开云南,更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你的亲兵护卫不得超过一百人。朕会让云南官吏随时向朕报告你的活动的。听清了吗?”
“听清了。儿臣谢父皇不杀之恩!”朱高煦心中惨然:这哪里是去自己的封地啊,整个一流放冲军。不过,能保住一条命就足够了。又掉过头给太子朱高炽磕了一个头:“多谢皇兄替高煦求情。”
朱高煦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
明成祖又道:“高煦,既然要走,宜早不宜迟,回去收拾收拾,即刻启程,不用来辞行了。”
朱高煦躬身道:“儿臣领旨谢恩!”倒退几步,马也不牵,转身踉跄着走了。
明成祖吩咐将纪纲、纪缥押上来。二人已知无幸,跪下闭目等死。
杨秋池向明成祖禀报说有几个问题要问他们二人。明成祖准许之后,杨秋池先问纪纲:“你们用来陷害云愣的那具尸体是哪里来的?”
纪纲死到临头,抵赖捣乱,恐怕要多受苦,便照实说道:“他是到杏子坳来打柴的樵夫,靠近营地被抓住,为了保密将其刺死。我便拿他用来诬陷云愣。”
杨秋池点点头,又转过来问纪缥道:“是你奸杀了薛都督的爱妾,是吗?”
纪缥反正要死了,也不想抵赖,昂头道:“是,是我伯父让我去的。”
“你当时戴了你的手套了吗?”
“戴了,我担心与薛府护卫打起来,所以带了那玄丝手套。”
“有人和你一起去吗?”
“有,贾大力,我们两潜入薛府,是他砍死了两个丫鬟。”
杨秋池一惊,问道:“他奸污虚灵子没有?”
“没有。他砍死两个丫鬟之后,在外面望风去了。”
贾大力是纪纲的贴身护卫,曾经被列入犯罪嫌疑对象缉拿到案,杨秋池检查过他的绣春刀,发现的确有豁口,但是很小,不会在锐器砍切创中形成那种米粒大的撕裂创。
现在回想起来,就能解释了,毕竟那两个丫鬟已经死亡半年,虽然由于及时埋葬并且冬季气温低,尸体腐败缓慢,但毕竟已经开始腐败,身体肿胀,造成撕裂创扩大,自己当时忽视了这个问题,错误估计刀刃豁口应该只有米粒大,因此没有怀疑贾大力,又因为贾大力没有奸污虚灵子,所以血型不同,从而排除了贾大力作案可能,现在看来,还是当初设定有误,没有估计到凶手是两个人。
明成祖懒得与纪纲废话,下旨将纪纲、纪缥以及纪纲锦衣卫的死党,还有参与谋反的被俘几百将士,全部押到刑部大牢刑场,凌迟处死,并株连九族,男的一律处斩,母女妻妾姊妹等女性,全部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这功臣当然就是杨秋池。纪纲所有家产,全部给付杨秋池充赏。
另外,明成祖下旨督察院,缉拿二皇子朱高煦和纪纲在朝野的朋党们,全部砍头处死。这次株连杀了两万五千多人。
纪纲等人被押走之后,明成祖微笑着对杨秋池道:“杨爱卿,你侦破高煦和纪纲谋反案,居功甚伟,朕要好好赏赐于你,纪纲死了,这锦衣卫以后就有你执掌,这个不算赏赐,其他的想要什么,尽管说!”
这一次可以说是杨秋池救了明成祖的命,要不然,谁胜谁败还不一定。所以明成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杨秋池的要求都满足,就算他开口要云露公主做小妾,高兴之余,也就答应了,毕竟云露只是明成祖的干女儿,是苗王的亲女儿,苗王这亲爹都答应将云露给杨秋池做小妾,看在杨秋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的份上,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答应了。
不料,杨秋池并没有要云露,他想了想,说道:“微臣想全力管好锦衣卫,替皇上分忧,这应天府诸多行政事务,微臣料理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