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左辰这样,左肃心里一疼,将手放在那颤抖的肩膀上,柔声开口。
“好孩子,伯伯不逼你,不逼你,你好好想想,这男女之间相互吸引才是正常的,你们认识没多久,那也不叫爱情,过段时间等你们各自冷静下来了就会忘的。”
“伯伯,小辰……不是一时冲动,我们都是认真的。”左辰红着眼哽咽道。
“傻孩子,男人与男人怎么可以在一起,你这样是要让左家绝后,让人在背后戳我们左家的脊梁骨啊!”左肃手微颤着,急声道。
“伯伯,我们可以结婚的,也可以领养一个孩子,现在国外同性婚姻已经合法了,只要您同意,小辰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左氏照样可以发展壮大的,就像小辰答应过您的那样。”
左辰紧紧抓住左肃的手臂,眼中带有一丝哀求。
“可是我们的根在这里!不在国外!”左肃抽出手臂,转身厉声道。
“伯伯,小辰求您了!”左辰慢慢地跪在地上。
“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你要是想清楚了再来见我,如果还是执迷不悟,我左肃就当没你这个孩子!”
……
失魂落魄地从病房离开,左辰找了个角落慢慢将自己蜷缩起来,狠狠地哭了一场。
第一次,他感到如此无力,心像是被活生生拆散成了两半,伤口在不住淌着血,却也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以为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待梦醒了一切就会好起来的,于是左辰开始自我麻痹,宛如一个战斗者,从破晓时分便开始战斗,便开始带着一腔希望试图用自己的真心去说服那个执着的亲人,然而,每每都会在黑夜来临时,载着懊丧与失落回归。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左肃已经出院了,回到了老宅,只是,对左辰来说,那个以前充满温馨与宠爱的地方此刻铸了一道墙,一道名为苏涵的心墙。
可是,那是他的爱人啊,他真的无法割舍。
在这场亲情与爱情的较量之间,他自私地希望亲情做出让步,却又无时不刻不在饱受着良心的谴责。
这种撕裂的疼,快要将他折磨疯了。
一天又一天,日子浑浑噩噩地过着,公司的事提不起心力,生活也像是失去了颜色般,惨淡地单调着。
又是一天傍晚,下了班左辰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看着空荡荡的街道突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深邃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凄惶。
“你不跟我一起待在那里吗?”
“嗯,我会去看你的……”
耳边突然就响起那晚对苏涵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