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乐清满眼的疑惑,她看向昌继候夫人,看上去端庄华贵的夫人冲她眨眨眼,一脸无奈。
显然,昌继候突然发疯的事,昌继候夫人也不明白。
“昌继候心疼妹妹,就该清楚,她所托非人,我帮她早日脱离苦海,你全家都该谢谢我才是。”
徐清君性子清冷,不喜多言,今日能跟昌继候多说两句,纯粹是因为对同为女子的昌继候妹妹的一份宽容。
“皇家不缺女婿,昌继候该劝劝令妹,何必吊死在歪脖子树上。”徐清君看在他们的亲戚关系上,少见的劝了一句,她是真心的在劝,可惜对方并不领情。
“哼,女子多次嫁人,那还有什么脸面可言,若是没了名声,活在世上也没了意思!不是每个人都如同长公主殿下那般行事无度,也不是每个人都像郡主一样,有磨镜之癖!”昌继候特意看了眼乐清。
他不敢对着徐清君说太过分的话,连攻击徐清君喜欢女子,也不敢对着徐清君说,而是看乐清。
乐清当即被气笑了,合着她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是吧?
昌继候说完后,发现四周突然没了声音。
周遭行走的宫女太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他的夫人不知何时退了好几步,离他要多远有多远,而那本应倍感耻辱的长安郡主禁|脔乐清,则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怎么回事?徐清君呢?
昌继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视线里已经没有徐清君的影子了,他四处张望的寻找着,突然眼前一黑,身体凌空而起,还没等他惊叫出声,就发现已经落入水中。
“救命!救命!我……不会……”
咕嘟咕嘟的声音夹杂着喊叫声,徐清君和乐清站在水池边看里头的人瞎折腾,一旁的昌继候夫人抬起手帕掩面,羞愧欲走。
不知道瞎折腾了多久,昌继候绝望的停下,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结果一睁眼,就看到周遭一群人在围观他,有侍卫,有宫女,有太监,他们站在岸边小声嘟囔着,没有一个人下来救他。
他难道真的要死在这儿了吗?他还那么年轻,他的孩子才一岁!
昌继候特别后悔,他干什么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找徐清君的事儿?因为徐清君乖了几年,就忘了徐清君的手段了?这个十六岁离开皇城,孤身一人前往长安,几个月就彻底掌控了长安的少女,已经不是他印象中,那个逆来顺受,乖巧听话的堂妹了。
磨镜之癖其实也没什么,长安郡主只守着一个婢女过日子,总好过和长公主一样,夜夜笙歌啊,大周有一个长公主就已经很难了,如果再来一个,那皇室的名声就不用再要了。
昌继候越想越后悔,但一切都晚了,人只有在快死了的时候,才知道错误。
“你要在池塘里坐到什么时候?”
熟悉的声音将昌继候从无尽的思绪中唤醒,昌继候抬头一看,就看到自己夫人愤怒的脸。
他都要死了,竟然还愤怒?她是在生气他要死了吗?
昌继候站起来就像跟夫人理论,这一站起来,他才惊觉不对劲。
那水面,只到他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