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以慰朝阳 Exilecomet 3065 字 18小时前

调酒师疑惑他的反应,随着他把调好的酒呈上来,又不甘心地唤了一声:“沈哥——”

沈垣扭过脸斜了他一眼,是一种很不耐烦的眼神。

年轻的孩子被吓了一跳,自知惹到狮子了,立马躲远了些。

沈垣手里捏着曲面切割的酒杯,放在马上就能饮到的地方嗅了嗅,酒的颜色是淡蓝的,垫着明黄色的果浆,酒里插着薄荷叶——一口下肚,的确爽口。

室内暖气足,温暖干燥,沈垣扯开了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纤细白皙的脖子上。

得益于他的好模样,一个丰盈的姑娘从背后刻意贴上了他,满满的乳胶质感在他背后摩擦,正是擦枪走火的时候。

不过下一秒,他就伸手扯开了女人,力道有些不知轻重。

女人摸着泛红的皮肤,嗔怒地剜了他一眼,刚要发作,在看到沈垣满脸的嫌恶后,撒娇似的地鼓了鼓双颊,继而作罢。

想在这儿讨生活的女人,没点眼力见儿可不行。

被女人打搅了心情,沈垣放下还满着的酒杯,拿起服务生递来的长衫和大衣,走向三楼。

c356在三楼最里面,是一个隔音很好的房间,可以打包票的说,任你怎么在里面鬼哭狼嚎,外面都不会有所察觉。

在沈垣来之前,被调酒师叫做林哥和东哥的人在房里找出了一些东西,如今正整整齐齐地摆在包厢的桌上,大剌剌模样就像是被炫耀的战利品。

房里只有几个人,每个人的神情各不相同且丰富多彩,十分耐人寻味。

等到沈垣推门而入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满脸是血的晕了过去,地上摆着碎酒瓶,和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黄毛青年尚有意识。

青年一身叮叮当当的铁质挂饰,在衣服上绕来绕去,好像挂得越多,身份就越尊贵,人就越阔气,实则看起来只是一个无用的首饰架子。

旁边有人接过沈垣手里的外套和长衫,他一言不发地解开袖扣,取下手表,只带着双黑色的皮手套。

一句话都没有,沈垣就猛地一拳砸向了黄毛的鼻梁。当下那人就两眼一黑,栽倒一旁,鼻下血流如注,汩汩地灌进嘴里。

“你特么混哪儿的?”沈垣露出了一个实在称不上笑的笑容,好像只是提着两边嘴角。

他毫不费劲地揪着青年的衣领从地面拎了起来,扯到眼前,随手往桌面上一指:“我店里的都是贵客,这么不上档次的东西也敢拿进来卖?”

他不管玻璃制的桌面受不受得住,反正手上是绝对发了狠的。只管把脑袋当西瓜拍。

直到那人被他摆弄的像条死鱼——还未死僵的鱼。

沈垣抬起腿,裤腿下的脚腕看似纤细,却在下一秒将死鱼直接踢到了墙边,脊骨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

死鱼终于软成了一滩烂泥。

沈垣好整以暇地扭过脸。

旁边的人仿佛都司空见惯了,见沈垣不打算再动手以后,便将手表恭敬地递还给他。只不过在余光瞥到玻璃桌面的裂痕时,还是不禁担心,那双不知轻重的手,不会把人打坏吧?

沈垣一边低头扣好表带,一边走向先前晕死的两人面前,然后“不经意”的拿脚尖,轮流碾着两人的手,安静的房间中似乎传出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两个人的表情都逐渐变得扭曲。

“醒了就滚。”沈垣从他们手上踩过,末了,一人踹了一脚。

两人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直从脑门往下淌,嘴里话都说不出了,哪还记得忘了个同伴,连滚带爬地就想往门口跑。

“等等,带上他。”沈垣站在桌子和沙发之间毫无挪动的意思,原本狭窄的过道已经是满满当当了,他又将长腿一横,堪堪拦在两人脑袋前,用眼神瞥了一眼角落里那团......人。

那语气太冷,叫人听了毛骨悚然,似乎又联想起了之前的那一脚,两人只好扭头爬向角落里的烂鱼,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那些货怎么办?”有人小声问了。

沈垣十分嫌恶地看了一眼桌面,接过长衫和外套一齐披在身上:“让老龟取走,他会处理。”

那人毕恭毕敬的答了句是。

沈垣扫了一圈房里的人:“阿海呢?”

有认识的在一旁说:“没找着,昨天请假回家之后就没回来了。”

“找。”沈垣冷冰冰地说了一个字,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走过他们面前时,沈垣的外套掀起了一股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噤。

“是。”

沈垣长了张不错的脸,不过分的英俊,漂亮都及时地敛着,偶尔轻轻勾起嘴角,就能平白让人生出亲近感,只是他不怎么笑,甚至从不肯缓和自己的表情,永远摆出一副漠然的神情,将双眼藏在眉弓下的阴影里,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鹰,让人看了忍不住胆寒。

会所外的雪还在下,早晨清扫的道路如今又白茫茫的了,无数车轮压出深深浅浅的黑印,沈垣走出会所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报时的钟刚好敲在最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