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对比下来,沈垣长得就跟受害人似的。
一时间,孙覆洲乱了节奏,也没再继续盘问了,带着乔当仁和邱云逃也似地离开了酒吧。
直到回到车上,孙覆洲坐在副驾驶,开着窗户点了根烟。
邱云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孙副,我们就这么走了?”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飘渺的烟雾。
乔当仁发动了车子,窗外的风景开始有了变化:“我们还没查到什么就暴露了,刘华接下来肯定会提防着我们,毒品的买卖也说不定早就撤了。”
孙覆洲趴在窗户边缘,寒风没头没脑地冲撞过来,火星被吹散在夜色里:“盯梢吧,他和大黑都要盯着,货不能一直放在手里,总会露出马脚。”
乔当仁干缉毒警很有经验,也擅长对付这种案子,知道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能放松,便提议:“我回警队找俩人充当买家吧......要不要连沈垣一起盯着,酒吧的买卖他也可能知情。”
孙覆洲摇上了车窗,将寒风挡在外面:“他,归我。”
·
离开酒吧后,孙覆洲让他们把自己送到了医院。
和华哥的对话内容总让他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于是匆忙想来医院从沈垣口中确认些什么。
深夜的医院比白天安静,没了人气儿冲淡,酒精味就比白天更浓郁了,这个生命迎来送往之地,总笼罩着无法言语的的神圣。
他心乱如麻地冲到病房,安静的气氛稍稍抚慰了他的心绪。病房近在眼前,同一个房里的大爷鼾声如雷,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迎接着他的却只有一个空床。
被子整齐地铺在床上,生活用品还都在床头没拿走。
查房的小护士在门口瞧见了他,陡然唤了一声:“你谁啊?”
孙覆洲转过身来,清冷地月光披在身上。
小护士看清了他的脸,无奈地把他从病房里拉了出来:“你来看他没有提前沟通吗?他下午出去了。”
孙覆洲抓着她的肩膀,语气有些急了:“他出去干嘛?他的腿不是没好吗?你们也让他出去?”
“他只是伤口感染加上轻微脑震荡,住院都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说想回去拿个生活用品,你没时间送,我还拦着他不成?”小护士被问的莫名其妙,便瞪了他一眼,“你这人真有意思,有老婆还出来乱搞,人家无名无份的,没跟你一条心你就急,你作的吧?”
虽说两人的关系本是个误会,但他们都没辩解,小护士就一直信以为真,加上她又是个想说啥就说啥的性格,早就看不惯这渣男的行为,如今说教一通心里畅快多了。
只是被她教训的孙覆洲看起来好像脸色不大好,小护士自以为是她话说重了,刚想挽救一句,就看见孙覆洲扶着墙蹲了下来,狠狠地搓了一把脸。
闷闷地声音从掌心里传了出来:“别说了,我老婆早死了。”
小护士半信半疑地啊了一声。
孙覆洲做了两下深呼吸,扭头看向那个空空荡荡的病床,床头还挂着那面锦旗,上面的字眼愈发可笑。
他哽咽恳求道:“沈垣是我唯一的爱人,我真的不想他离开我,帮我好吗?”
第28章 卷贰?新绿(八)
第二天一早,孙覆洲照样提着餐盒,准时来医院报到。
根据他的卧底小护士的通风报信,沈垣是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回来的,手里还拿了什么东西。
孙覆洲到医院时,沈垣还在睡着,眼下青灰不减,呼吸声轻缓均匀,睡姿是很乖巧地蜷着。不过他的睡眠太浅了,孙覆洲刚放下手里的餐盒,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醒了。
沈垣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暖和儿的,顺势拉住了孙覆洲的手腕,借力坐了起来,嗓子沙沙的:“……孙队今天来得怎么这么早?”
孙覆洲身体不明显的一僵,随后在心里自我安慰,但愿没被察觉。
他低头将餐盒一一拆开,买的就是普通的豆浆油条。孙覆洲用半开玩笑地语气说:“这不怕你饿了吗?”
连着两天,他倒是成功把沈垣的口味摸清楚了——总的来说就一句话:不挑食,好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