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覆洲黑着脸,伸手把旁边的凳子一拽,凳脚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尖锐的“吱”的一声,就像他的怨气难平:“闭嘴吃饭。”
沈垣扫了一眼桌面,韭菜盒子,海鲜粥。
孙覆洲拿着筷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别看了快点吃,我特意买的。”
沈垣将信将疑地拉开凳子坐下来,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搜了几个关键词,脸上的表情立马就从疑惑变成了了然。
不过沈垣虽然看穿了这早餐上的一点小心思,但还是好心替某人保留了面子,况且他也不想破坏这一顿美好而温馨的早餐。
早餐快要吃完的时候,孙覆洲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的是刘承凛,大概率是来催他上班的。
不过在他接起电话后,刘承凛的话顿时让他食不下咽了,连带着看向沈垣的眼神都不再带着之前的温存,反而像在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
市局大楼里,孙覆洲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爬楼梯,几乎是飞窜进刘承凛的办公室里。
他推门时刘承凛正在和他老婆打电话,大抵在讨论他的女儿放学接送问题。见孙覆洲没打招呼就跑了进来,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来说什么事的。
刘承凛在他开口之前,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是你去接小晶放学吧,我手上有案子……”
等刘承凛讲完电话,孙覆洲已经连喝了他一壶茶。
孙覆洲手里还端着杯子,表情变得十分难以言喻:“……你电话里说的是真的?”
这时,李儒在门口打报告,似是有话要说。
刘承凛瞅他来的正好,便用手指了指:“刚好,李儒查的这事儿,你问他。”
李儒有些懵:“什么事啊?”
刘承凛说:“能有什么事,昨天让你查的事儿啊。”
昨天就让他查了一件事——刘海用楼下的电话亭拨了谁的电话。
李儒长长地“哦”了一声:“不是告诉你了吗,就是那个沈垣……我记得你认识啊?”
后半句他是指着孙覆洲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疑问,孙覆洲却听出了别样的怀疑,又或者说是他心中本就生着怀疑。
孙覆洲问:“刘海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他们之间有交集吗?”
“我来就是要说这事。”李儒大剌剌地在孙覆洲旁边坐下来,还接过他的杯子喝了口茶,“之前不是说刘海有个弟弟吗,沈垣之前在他弟弟手下当过两年学徒,那个ktv最开始就有他弟弟的一半。”
刘承凛说:“所以他们因此认识。”
孙覆洲皱眉解释:“其实我们现在无法得知刘海打给沈垣的电话里说了什么,也不确定刘海跟张佳丽的案子到底有没有确切的联系,所以沈垣的立场我们并不能判断……对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李儒嘟囔了一句,“哎……等会,你这脖子上怎么有个印子?”
说话间,李儒就伸手要拨开他的衣领,并将他的脑袋往下推。
孙覆洲出门前特意看过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并没有什么痕迹露出来,但他忘了自己看不到后颈。
李儒以为他伤到了,直接上手压制:“别动别动,你是不是磕到了?”
不过李儒专门搞研究,体力肯定不及孙覆洲,三两下就被反制了。
孙覆洲捂着后颈,一脸警惕地瞪着他:“别跟我动手动脚,还不工作!”
李儒啧了一声,在他的瞪视下悻悻地离开了办公室。
前一天的活儿还没干完,孙覆洲也打算离开,临走前打了个招呼便要推门而出,刘承凛冷不丁开口了:“你脖子后面为什么会有个牙印?”
一句话把孙覆洲雷得外焦里嫩,走出门时,恨不得把自己的后颈肉给剐了再出门。
是在羞愤难当,孙覆洲编辑了一条短信出去——【你做就做,咬我干嘛!】
还没等他走回自己的工位,对方就回复了——【下次我让你“咬”回来】
“孙副!”就在孙覆洲低头看短信的时候,邱云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今天不是要去见秦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