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孙覆洲却意外的没有加班。如今正躺在他家的沙发上看新闻。
沈垣一进来,孙覆洲就转过头来,打量了他一眼。
孙覆洲问:“干什么去了?”
沈垣有点庆幸自己回来之前已经收拾好了,没有打扮得像个牛郎一样的出现在他面前:“去医院复查。”
“复查穿西装?”不过孙覆洲也不是好唬的,“而且你今天也不是复查的日子吧。”
“好吧,告诉你实话。”沈垣到他身边坐下,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家里套没了。”
“……咳咳。”孙覆洲清了清嗓子,“……这借口,你编花篮呢?一头的发胶味,滚去洗!”
得到特赦的沈垣如释重负,立马躲进了厕所。
电视上的新闻正在放一段采访,接受采访的是个女人,介绍说是省内有名的商人,姓陈。
记者问了一个关于慈善的问题,女人就此侃侃而谈,什么山区什么学校什么基金会……孙覆洲这才发现下面滚动的内容是关于某基金会在山区建学校,而这个女商人正是捐了钱的其中一位知名爱心人士。
正好这时候洗完头发的沈垣从厕所出来
孙覆洲指着电视问他:“这个基金会你是不是跟我提过?”
沈垣将干毛巾丢给他,自己则在他身边坐下:“是啊,孙队记性还不错。”
孙覆洲把毛巾盖在他头上,胡乱揉搓了起来:“那这个女的和陈禹是什么关系?”
“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沈垣说,“陈氏入股基金会,就是这位签下的合同。”
孙覆洲瘪了瘪嘴:“切,这些大张旗鼓做慈善的都是表面功夫。”
当年他爹还在位时,表面功夫做得最足,连他这位亲儿子都被骗得团团转。
沈垣被后面的男人薅得眼晕,没多会儿就抓住那双手,不让继续了:“行了,还没问你,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孙覆洲打了个哈欠,收回胳膊:“哦,你不知道,这两天我们在审一个叫刘海的,发现他瞒了我们一些事。”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沈垣的反应,但后者一副并不感兴趣的样子,本来这事儿孙覆洲不应该说,毕竟也算内部消息,但他还是丢出了个饵。
——虽然意料之中的没上钩。
不上钩的结果就是自己丢的饵,自己还要圆回来:“……算是审出了点东西,所以队长心情好,把我们放回来了。”
沈垣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孙覆洲盯着电视上的新闻,余光却一直注意着他身边的男人。
虽然上次刘海的事以后,警方没有对他或沈垣任何一方采取行动,但疑惑定然是存在的,他们也不知道两人具体的通话内容,但这几天看来,他们并没有任何异动,就像是在……等待。
沈垣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视线:“……看着我干什么?”
孙覆洲说:“我记得你说过苏冉死于'他杀',无非是因为经典时代ktv里的那些腌臜事,可我为什么觉得你想让我查的不是这个?”
沈垣反问:“那还能是什么?”
孙覆洲说:“……是想让我揪出梅灵失踪、李芳雪失踪、苏冉自杀、王琴琴车祸、张佳丽被杀,这一系列事故的真正推手。”
沈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孙队,你高估我了。”
厨房的水壶发出尖锐急促的长啸。
孙覆洲放下盘在沙发上的腿,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
“但愿吧。”
第64章 卷肆?花繁(六)
午后的阳光照得身上暖洋洋的,就像被一大团散发着温热的棉花包裹着一样。
孙覆洲站在空地中央,略微仰起头,手背冲着自己的脸,为眼睛挡下了一小块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