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刘心舒终于抬起来头，说的却是不着边际的话。

“我21岁，在网络上出柜了。后来我去你店里庆生，被我爸妈追来，打得我浑身是血。”

王旭峰一呆，忽然想起他曾经脑门发热时的英雄壮举。

“然后你送我去了医院，还给我定了三天酒店。”

“啊，好像是这么件事。“

“可是你忘了。”

王旭峰心想这不怪我啊，当时他爸一来抄起啤酒瓶就砸到了刘心舒头上，接着又是好几个巴掌，这混蛋小子脸很快又肿又是血的。再后来去医院包扎，脸上又是胶布又是缝针的，这任谁也很难能把人对上啊。

“你那时候很小。”

“我现在25了。”

刘心舒看了看王旭峰，见着他的尴尬眼里也跟着失去了光芒。

“你开的每家店我都有去过。见着你身边全是我们这边的人，我很开心，以为你也是喜欢男生的。但是后来见你从来没和人交往过， 又听周围的人说你不是gay所以我想， 可能你喜欢的是女人。

“所以你就穿女装了?”

王旭峰捂头，想身边怎么又出现个单细胞，思考完全不带拐弯的。

“我知道自己穿女装不好看，我本来也不是女生，而且也从来没想过当女生。我喜欢男人是事实，也从来不觉得需要给自己找借口，装直骗人感情。

诶，这混蛋小子不是在景射我吧?

“所以我以为去酒店和上床，一定因为互相喜欢，至少是有交往意愿才会这么这么做的，但凡不是人渣都会这么想的。”

靠，王旭峰明白了，这小子就是在说自己。

“诶，我说，我当时没想干什么。”

“但是你干了!”

“还有你以前说过的话你全忘了!”

“我说了什么?”

刘心舒低下头，想起那时他毕业找到工作，决定大胆面对自己的性向时的事情。对于父母的震怒他是不意外的，他是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后出柜的。

只是再是这样，在父亲吼出那句“从此我当没生过儿子”后，在医院门口他还是难过得直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