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突然出现的另一匹马挡在前路,谢朝泠勒紧马缰拉马停下,警惕看向眼前人。
对方先开了口:“你是恪王的侍卫?为何之前没在恪王身边见过你?他竟将自己的马给了你?”
谢朝泠没吭声,他记得这人,先前在东山行宫回京的路上,这人来找谢朝渊麻烦,差点起了冲突。
李桓打量着谢朝泠,目露怀疑,又一次问:“你到底是何人?”
“琳琅……”
身后响起谢朝渊的声音,谢朝泠回头,谢朝渊已策马上来。他一眼未看那李桓,冷冷示意谢朝泠:“回去了……”
谢朝泠欲言又止,被谢朝渊冷眼盯着,话到嘴边没说出口,谢朝渊道:“跟本王回去……”
谢朝泠只得转身跟他离开。
李桓阴下脸勒紧马缰,谢朝渊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态度让他恼火,但敢怒不敢言。
谢朝泠侧过头,见谢朝渊目视前方,神情冰冷侧脸紧绷,心知这小殿下是生气了,暗恼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再回头朝后看,那人依旧立在原地,死死盯着他和谢朝渊。
心下蓦地突突直跳。
为什么?
将那种莫名的怪异感强压下,谢朝泠拉马追上谢朝渊。
重新上车,车门倏然阖上,谢朝泠伸手去推但推不开,心神一沉,他下意识问:“殿下,你做什么?”
车外的人没理他。
车窗同样推不开,谢朝泠试了试便不再费力气,他没兴趣陪谢朝渊发疯。
出不去干脆躺下闭眼睡觉。
申时,御驾驻跸西台镇行馆。
车一停谢朝泠就醒了,没睁开眼也没动,车门终于自外打开,王进低声提醒他:“郎君,到了,该下车了。”
谢朝泠没理人,抬手挡了挡车外进来的日光。
谢朝渊就站在车外,沉声示意他:“下来……”
谢朝泠慢吞吞坐起身,盘腿坐在车中没动,瞅着车下的谢朝渊:“殿下如此霸道,说关就将我关起来,不容我解释,我不服。”
“你有何不服?本王之前是怎么说的,不许跑出本王视线,你听了吗?”谢朝渊的声音里压着冷意。
谢朝泠自知理亏,但小殿下这态度,委实令人难以接受。
“殿下说我是你心上人,殿下就是这般对自个心上人的吗?”
一众下人已自觉退开,谢朝泠说完这句便闭了嘴,与谢朝渊僵持住。
四目相对,谁都不肯退让。
最后谢朝渊朝他伸出手,缓和了神情:“下来吧……”
“殿下可知错?”
谢朝渊挑眉:“本王何错之有?”
“殿下若只将我当做娈宠,自可用这样的方式待我,我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但殿下说我是你心上人,既是心上人,殿下就该给我应有的尊重。”谢朝泠道。
“那琳琅又将我当做什么人?”
谢朝泠哑然。
这小殿下脾气不好,强势又跋扈,还格外阴晴不定,唯一可取之处,大约是长得好?床笫间也算和谐,总归虽然被强迫,谢朝泠并不否认他得了趣,于是也不是十分在意这事,要是这小殿下能别这么霸道,稍微有点少年人的活泼外向就更好了。
但谢朝泠不想说这些。
没等到谢朝泠的回答,谢朝渊也不再问,又一次重复:“下来……”
谢朝泠终于将手搭上去。
行馆地方很小,谢朝渊的住处只有一小方院落,下头人已动作麻利地将里里外外收拾妥当,谢朝泠和谢朝渊一间房。
其实在王府这段时日,谢朝泠一直就住在谢朝渊的东暖阁里,真真正正成了这位恪王殿下的枕边人。他反正也习惯了,并未提出异议,说了也没用。
安顿好之后谢朝渊去了乾明帝那请安,不到半个时辰回来,谢朝泠听到他在屋子外头与人说话,似乎是晌午时遇到的那人又来找麻烦,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甚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