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 宫,被人认为坐的住的明 其实很焦躁。陛下连着召两位耶律侍寝,他很不爽。德贵 其实也不清楚卓季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广南出事了,南粤发了厉风,直接威胁到广南的安危,这种情况下卓季不可能无动于衷。以他对陛下和卓季的了解,这次的事情肯定也是某种障眼法。而且明显皇贵 是知情的。只是陛下为何要派禁军包围翔福宫?也只有陛下那次与顺 大吵一架之后,陛下才派禁军包围了翔福宫,难道,陛下与顺 之间又出现了什么争执?
德贵 也有点担忧,不过他还是劝说明 冷静些,不要在这种摸不清真相的情况下去火上浇油。明 从云 宫里出来却越想越难受。陛下要宠幸那两位耶律,难道卓季还会拦着不成?再者!就算卓季不拦着,陛下也不该如此宠幸那两人。那两人进宫明显是有所图,陛下岂会不知?难道陛下真被那两人的模样迷了心智?可那两人比起完骨淑都差了远,陛下连完骨淑都看不上,又何至于看上那两人?
第205章 明 惹龙怒
明 左思右想,索性不管陛下对那两位耶律是何等心思了。他今日一定要去翔福宫看看顺 !不顾阿桂的劝阻,明 直奔翔福宫,自然是被禁军拦住了。明 气得给了拦他的禁军一个耳光,仍旧没能靠近翔福宫的宫门一步,反倒叫永安帝派人把他唤去了奉天殿。
明 一到,永安帝就训斥他:“你是把朕的旨意当耳旁风了?”
明 眼角通红,瞪着上首的帝王:“陛下,顺 突发‘旧疾’,侍身担心他!若真是旧疾,怎不见胡医首他们入宫?陛下您如此宠爱顺 ,他身子不适,您又为何夜夜召他人侍寝,不顾顺 的心情?顺 再大度,这种时候也不会愿意看到陛下如此的无情!陛下若是厌了顺 ,放他出宫便是,又何必这样磋磨他!”
“放肆!”
永安帝抓起龙案上毛笔就丢了过去,砸在了明 的衣服上,留下一片墨渍。明 跪了下去,可神态却是不屈的,眼泪也滚落而出。
张弦急忙喊:“万岁息怒!”
永安帝指了指明 ,恶狠狠地说:“你莫以为朕就不会动你!朕下了旨,任何人不得靠近翔福宫!违令者严惩!来人!把明 带回漱漓宫,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明 站起来:“不用陛下关侍身!顺 一日不从翔福宫里出来,侍身就一日不出漱漓宫!”
说完,明 流着泪转身就走,永安帝气得摔了镇纸。
张弦急忙安抚,冯喜带着几名宫人“送”明 回宫。明 被陛下下令“幽禁”漱漓宫,之后陛下去了华阳宫“训斥”了皇贵 ,离开华阳宫的时候陛下的脸都是黑的。一时间,顺 失宠,被陛下幽禁翔福宫的消息飞一般地传出了宫外。德贵 和惜贵妃吓了一跳,两人匆匆赶去华阳宫。
皇贵 很无奈。陛下刚才过来当然不是训斥他的。作为知道真相的人之一,陛下过来是发泄的。为了不让太多的人知道顺 其实不在宫里,永安帝才下令禁军包围翔福宫。明 关心顺 ,永安帝自然是满意的,但明 的话却是戳了永安帝的心。他怎么舍得磋磨卓季,更不要说放顺 出宫了。若非要做给北蛮看,他何至于日日宠幸那两人。可这些话他不能跟明 说,只能来跟皇贵 发泄。
面对赶过来的德贵 和惜贵妃,皇贵 屏退了下人,低声说:“只要牵扯到顺 ,明 就易冲动,这几个月,他在漱漓宫冷静冷静也好,免得坏了陛下的大事。”
惜贵妃:“ ,顺 的身子到底怎样了?”
皇贵 却风马牛不相及地回了句:“陛下是否真的宠爱那两人,你们回头好好跟顺 还是雅人时比较比较。陛下和顺 的事情,这些年了,你们还看不清?”
德贵 和惜贵妃心里“咯噔”一声,皇贵 :“贵 ,你管好明 ,他若再惹得陛下龙颜不悦,本宫就要亲自给他上规矩了。”
德贵 :“侍身会管着他。”
德贵 和惜贵妃走了。皇贵 长叹一声,心里道:【顺 ,你可要快些回来,平平安安地回来。你若真是几个月后才回来,我都不知该如何安抚陛下了。】
寿康宫,太后也跟沈姑嘀咕:“明 就是冲动。若皇帝真冷落了顺 ,老身能不出面?”
沈姑:“明 也是关心则乱。陛下连着召耶律雅人和耶律贵人侍寝,明 怕也是急了。”
太后冷道:“他急什么?不过是连召了几夜侍寝罢了,史方云当初进宫的时候不也如此?皇帝又不是日日去他二人的宫里过夜。皇帝罚他思过也好,让他清醒清醒。”
这一晚,永安帝没有召任何人侍寝,很多人都认为与明 白日里那一闹有关。耶律布烟坐在梳妆镜前由自己的贴身婢女梳头,嘴里道:“那位明 ,倒是与顺 感情深厚。”
婢女阿荷低声说:“奴婢听金华说,明 以前不得宠,是顺 在陛下跟前给他说好话,他才入了陛下的眼,不久后就怀了龙嗣。德贵 差不多也是如此。所以德贵 和明 与顺 都极为交好。据说这位顺 医术好,惜贵妃怀了双胎险些一尸三命,是顺 出手,救了惜贵妃和她的一双儿女的性命,听说顺 把自己的血给了惜贵妃,这才救了惜贵妃。”
耶律布烟吃惊:“他把自己的血给了惜贵妃?这血如何给他人?”
阿荷:“这奴婢就不知了,金华知道的也不多,还是他兄弟银华跟他说的。这事儿皇贵 下令封口,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敢说。”
耶律布烟:“让金华去好好打听打听。”
阿荷担忧地说:“公主,嬷嬷说过不能打听顺 的事,万一给陛下知道了……”
耶律布烟冷淡地说:“若他还是宫宴时的顺 ,我自会避其锋芒。可他现在被陛下幽禁在翔福宫,生死不知,我又何必再顾忌。只是打听,我也不会对他做什么。明 都被罚了,我现在只不过是贵人,可不敢惹陛下不悦。”
阿荷抱不平:“公主,陛下如此喜欢您,为何还不下旨封您为正妃?”
耶律布烟一手摸上肚子:“只有我有了龙嗣,才能有正妃的资格。后宫那些正宫妃侍,都是生下龙嗣之后才得了正经的封赐。”
阿荷一听急了:“可陛下不肯公主您有孕,您又如何生下龙嗣?”
耶律布烟:“所以陛下现在喜欢的,只是我的身子,我必须得让陛下心里,也有了我才行。”
勤文殿内,永安帝无心批阅奏折。龙案上摆着两个盒子,里面放着的都是永安帝的私人“宝贝”。卓季的那四本游记就赫然在其中。永安帝修长的手指拿起盒子里的一张折起来的卡片,打开。
陛下:
祝您生日快乐,心想事成,岁岁安康。
您的爱侍:卓季(笑脸)
龙飞凤舞的字,和某人那一手烂得令他不忍直视的毛笔字截然不同。
盯着卡片上的祝福,永安帝想到了他生日那晚的一幕幕,嘴角有了笑容。可很快,笑容就消失了。
张弦给万岁斟茶,忍不住出声:“万岁,夜深了。”
永安帝阖上卡片,放回盒子里,幽幽地说:“朕不在他身边,也不知他夜里能否睡得安稳。朕不在他身边管着他,也不知他会不会好好用膳、歇息。他一出去,就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很是任性。回回都说下次再也不敢了,回回都有下次。”
张弦:“万岁, 执意要做的事儿,您就算不让 去, 也会想法子去的。苍将军,牵一而动, 只会想着如何为万岁您分忧。这两日,华清宫那边倒是有了些动静,在暗中打探 的事儿呢。”
永安帝冷嗤一声:“朕就知道他们会不安生。”
张弦:“那万岁这几日……”
永安帝:“耶律隆术就等着朕宠爱他的一双儿女,朕当然要如他所愿。给朕收起来吧。”
张弦把两个盒子拿走了。
这一夜,永安帝闻着爱侍的睡衣辗转反侧。这一夜,卓季在后半夜惊醒后却是如何都睡不着了。只是不想打扰车外的人休息,他躺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车顶。他晚上睡不好,夜里就不让人陪夜了。此时车里就他一个人,他突然很想陛下。每次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时,他才睡得踏实。可能那人是真龙天子,身带紫气,可为他挡住一切搅他入睡的魑魅魍魉。
疾行了五天,又乘船三天顺着江入海绕行到化东,再从化东登陆一路疾行,在第九天的傍晚,卓季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广南。车队来到广南将军府,将军府外重兵把守。林奕和秦忠义下马,手持令牌上前。将军府外守卫领头的一看两人的令牌,马上行礼,然后敲开了门。
将军府,得知陛下派来的医者由林内都统和秦内都统护送抵达,苍术生的夫人方氏带着儿女和苍术生的两位副将匆匆出来迎接。永安帝下达的圣旨已经先行由人八百里加急送抵了广南。得知陛下将派林奕和秦忠义亲自护送医者前来为苍术生诊治,苍府上下感动之余也十分的焦急,怕医者路上过于耽搁,赶不及。没想对方竟然十日内就到了,比他们预计的早了十日。可见对方是一路赶来,途中怕也没有怎么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