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人识破他的以退为进,没有上他的当:“应该。”她解开安全带,作势要下车。
利苏年似是遗憾似是不舍:“没有道别吻?”
安嘉人把手里的花束递过去,在他脸上蹭了蹭:“满意吗?”
“真残忍。”利苏年拨开那个花束,和她四目相对,“你对待感情总是这么冷静吗?”
当然不是。安嘉人不和他扯这些:“如果现在你期待我对你恋恋不舍,好像非常不切实际。”
“来日方长。”利苏年推开车门,“请回家,早日休息,哲学小姐。”
安嘉人拿着她的包和花束下车,头也不回,只往身后动了动手指,意思是道别。果不其然,身后有利苏年轻轻的笑声。
安嘉人推开一楼大木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才缓缓敛起。就在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里,他们接过吻,吃过饭,甚至在大厦门口接受了一个兜售不知名小白花的老婆婆的交易,用20块买回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小花束。——好像,他们真的是交往中了,在她不经不觉之间。
她甚至还没用足够的理智去判断,利苏年是不是适合她。
“谁送你回来的?姐姐?”沙发上突然有声音响起,吓了安嘉人一跳。她也因此从今晚虚无缥缈的情绪中清醒过来,记起这个家里多了一个人——安一言。
“你为什么不开灯?”安嘉人走过去,打开了落地灯。
安一言正瘫在沙发上,脸色潮红:“喝茫了,现在才醒了一下。”
安嘉人皱眉:“你和谁喝酒?喝了多少?什么时候回来的?”
“别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突突。”安一言说,“我头痛。我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就是怕吵醒爸妈,又说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和朋友在ktv唱歌,喝了一点,不多,但就是红白黄混着喝,有点难受。”安一言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才那个车子是谁的,不是司机的?”
看来安一言没真的醉到意识不清,安嘉人弯腰观察了一下安一言的脸色:“要喝点什么吗?”她说,“我告诉你,没有第二次了,下次你再喝成这样回家,就算爸妈不骂你,我都会骂你。”
“有下次再说。”安一言摸着额头,“倒点水。热一点的。”
安嘉人把包和花束放在茶几上,又去倒热水,再捧着杯子回来时,安一言拿着那个小花束:“你今晚不是去参加什么慈善活动吗?怎么还收了这种花?”他拿近鼻子闻了闻,“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