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赶紧摇头,道:“臣为人忠厚老实,而且还是率性豪爽之人,家乡父老称臣为王耿直。说到造谣,臣根本不会,不知从何而造啊!皇上还是问史大总管吧!”
史忠臣笑道:“无病的意思,咱家就特别会造谣了?”他想了想,没再阻止,而是道:“皇上,明天你去城外,不过是要躲避朝政罢了,这个没有必要。对了,老奴似乎听人说过,感业寺的附近有座养马庄,不知那养马庄还在不在?”
他一提起养马庄,李治和王平安两个人面面相觑。这要是换了别人,王平安立时就要大声斥喝,而李治也非得翻脸不可。然而,现在说话的史忠臣,当年玄武门之变时,宫里的大内应。没有史忠臣,李世民能不能当上皇帝还在两说之间,而李治这个新皇帝,更加是没准儿的事,这么一个大功臣又是看着李治长大的长辈,王平安不敢斥责,而李治也是不好意思翻脸!
李治默不作声,有王平安在,让王平安去处理吧,不管以前当太子也好,还是现在当皇帝也罢,反正有啥难办的事,难说的话,统统交给王平安去办去说,准没有错。
王平安硬着头皮,道:“养马庄?那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啊,感业寺是出家人修行的地方,附近要是有养马庄,那味得多难闻啊,再说也吵啊!”
史忠臣呵呵干笑两声,道:“那是咱家记错了吧!人老了,糊涂了,记性也差了,啥事总容易搞混!”刚才李治说他老糊涂了,他还不高兴呢,可现在却主动说起自己糊涂了。
王平安看着史忠臣,心想:“你老是老了,可糊涂却不见得!”他道:“史叔父不必烦恼,小侄这就给你开剂补气的药出来,你一吃,身体就好了,保你健步如飞!”
说着,他提笔写了个方子,交给史忠臣。史忠臣拿过药方,揣入怀中,道:“多谢无病了,还是你惦记着咱家啊!”又冲李治道:“皇上,老奴告个假,煎药喝去!”
李治忙道:“好好,忠臣你快去吧,要是身体不舒服,你歇息就是了,让爱国来当值也成啊!”
史忠臣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可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想:“我老了,没精力主持内宫的事了,可爱国他却是可以的。以后大总管这个之职位,爱国定能继承。可我当大总管时,有爱国呼应,那爱国当了大总管后,谁来呼应他呢?嗯,米小苗那个家伙不错,可以考验一下,看看他适合不适合。”
见史忠臣走了,李治便道:“唉,朕真是烦恼啊!忠臣虽然忠心,而且办事妥帖,可毕竟年纪大了,朕想让他在宫里养老,以后就不要来当值了,可却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无病啊,以后你找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吧,暗示暗示,忠臣会懂的。”
王平安点了点头,李世民的时代过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内宫的大总管也该换人了,这是正常的人事调动,倒并非是要把史忠臣怎么样了,毕竟随着李世民的驾崩,内宫属于史忠臣的时代,同样也过去了。
李治道:“无病,那你明天啥时候来找朕?是过了早朝后,咱们就走?可要是明天还上早朝的话,朕怕那些人又来问,烦都烦死了。”
王平安道:“那,明天臣早点来?要不然这样吧,臣去玄武门那里等着,皇上起床后,不用吃早餐了,直接就去玄武门那里,咱们一起出去,到城外吃早餐如何?不过皇上您最好穿便装,就当微服私访吧!”
李治笑道:“微服私访好啊,朕很久没有微服私访过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明天玄武门见。”
两个人约好了时间地点,王平安便就告退,回自己的国公府了。他回到国公府时,天色已经擦黑,欧阳利等人已经回来。他们把白天的事跟王平安说了。
王平安听到武媚娘搬到了后山门旁边的那座石室里,心中大感惊奇,难不成冥冥之中,当真有天意不成?事情竟然巧到这般,武媚娘住到了石室里面,那以后可李治私会,可方便得紧了!
王平安把李治明天要去感业寺探访的事,告诉了欧阳利,让他提前做准备,别弄出个刺客啥的蹦出来,那就没趣得紧了!
吃罢晚饭之后,王平安在书房里给庆州的王氏夫妇写信,告诉父母,他已经接了门下省的大印,成为宰相之一,事情已经办成,他们可以择日进京了。宰相辽国公之父之母,这个名头,足够老两口吹嘘一阵了!
一夜无话,次日拂晓。
王平安早早地就起床,洗漱完毕之后,穿上一身轻便的立领胡服,骑上白龙马,带着一众侍卫,赶往玄武门。
不多时来到芳林门外,正好赶上开城门,他们出了芳林门,绕到了玄武门。
一边走,王平安回头道:“事情太忙,我竟然把不要关长安城门的事给忘了,没有向皇上提及,我这个门下省的侍中,当得可真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