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云连忙往旁边的大榕树下一闪,她仔细一看,发现那个面前男人正是他们要碰头的那位年轻村支书——魏忠。
而在他身后,还有几个中年男人,正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
邱云的位置不显眼,对方一行人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随着开锁开门的一阵响动,村委的大门被他用力拉开了。
那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中,有一个笑得最开心地朗声说:“魏忠啊,开了门就回去吧,我们跟王校长有点事要说。”
魏忠捧着手里的一大串钥匙,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像精神不振似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并且就这么一边张着嘴,一边钻进了村委旁边的一间小平房里。
邱云的视线跟着挪过去。
——原来就住在这边儿上?
邱云不由得多看了那间小平房几眼,再回过头来那群中年男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然而她也没发现,魏忠家的玻璃窗后,似乎罩着一个人影。
?
山村的清晨空气透得不行,在院子里做几个深呼吸,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提起来了。
孙覆洲活动完筋骨,走回屋里。
“孙覆洲。”
“嗯?”
这时,沈垣正把早餐端上桌子,忽然没头没尾地叫了他一声。
孙覆洲饿着肚子坐下来,二话没说捧着冒着热气的碗,几下就扫了一大半。
“有件事我想好了。”沈垣慢条斯理地拌了两下碗里面和酱汁,“……我考虑了很久。”
孙覆洲嗦了一口带着汤汁的面:“考虑什么?”
也不知是神经大条还是压根懒得在意太多细节,面对沈垣莫名其妙的话,孙覆洲的平淡反应仿佛对这些毫无察觉。
沈垣低头喝了第一口汤:“等从这儿回去,我们去旅游吧。”
孙覆洲嗯了一声:“那你想好去哪了吗?”
“高原,盆地,峡谷,海岛……”沈垣说着说着,忽然把自己逗笑了,“去我家坐坐也行,以前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如果回去的晚,可以直接搬过去。”
“如果早呢?”
“那就只好再等等了。”
孙覆洲没说话,喝完面汤,擦了擦嘴上的油,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沈垣安静了几秒钟,又开口:“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孙覆洲剔着牙,含糊不清,“你是说旅游还是……”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接轨,没有火花没有闪电,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下一秒,邱云猛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大老远就闻见味儿,果然,你们吃独食!”
沈垣:“……”
孙覆洲:“……”
她抓着领口飞快地抖了两下,冷空气灌进衣服实现降温,她在桌子旁边绕了两圈:“有我的份吗?”
沈垣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悦:“厨房,给你烙了张大饼,自己就水垫吧垫吧。”
“……以公谋私。”
邱云一边吐槽一边进厨房迎接自己的大饼。
她突然回来,搅得二人话也没法继续说了,孙覆洲还要卖力气装聋子。
不知是不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沈垣似乎有些失落地离开了屋子。
孙覆洲面无表情地伸手抠了抠桌子边的木屑,忍住了想回头叫住他的冲动。
“还真就给我留了个饼……”邱云从厨房出来,嘟囔了两句,“对了,灶台上有瓶感冒药……”
她在屋子里没看见沈垣,便拿着药瓶走到孙覆洲跟前晃了晃。
孙覆洲从神游被拉回,忽地盯住了那个药瓶:“不是我的,沈垣的吧。”
邱云自言自语道:“他感冒了?我怎么不知道?”
孙覆洲心想,我都不知道你能知道?
他向邱云摊开手:“给我吧,我放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