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人在院子中间,距离门也就几步路,然而她脚腕扭过,本来跑两步要不了三秒,她却因为脚腕而趔趄了一下。
嘭——
就在她脚下打滑的时候,灾难接踵而至——一阵风刮过来,直接带上了她面前的门。
王莉慌张地回了一下头,这才发现之前一晃而过的影子,这时正悄然出现在她的背后。
她的目光被那身朴素的白裙子吸引了过去。
王莉喉咙里梗着一句你是谁,到底是没胆子问出来。
下意识的,她扭头往门的方向跌过去。
然而就在她的手要够上木门的时候,背上一痛,让她忍不住小声惊呼了一下。
一块份量不轻的石头砸了上来。
“你!”王莉想要大声呼救,那个白色影子却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声音就这么被堵在了嗓子里。
紧接着,一块不知道从哪来的,散发着臭味的抹布被团成团塞进了她嘴里。
王莉看着这人身上的裙子,惊恐地流下两行眼泪。
她害怕的东西几乎是霎时间,全部涌上了脑海。
不过少女只能发出微不足道地求救声,然后就像只待宰地小羊羔,任人摁在地上。
“呜呜…”
她可怜地发出两声微弱的叹息,身体早已放弃挣扎。
死亡的痛苦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除了最初的那一下,后面的痛感就像她的脚腕一样,习惯了就会觉得无甚痛苦可言。
在王莉闭上眼睛前,她听到这人好像说:
“……我在帮你。”
第80章 卷伍?种子(七)
天蒙蒙亮,房子外面响起第一声鸡鸣,直直地掠过屋顶。
沈垣一贯睡眠轻浅,稍微有动静就会醒。
他抬手揉揉眼睛,发现窗外的天已经白了,不过透着一股阴沉,想来今天的天气应该不大好。
沈垣家的床是以前保留下的土炕,面积不算大,两个大男人并排躺着,会略显拥挤。
再加上孙覆洲的睡姿一向大开大合,床有多大地儿,就能占多大地儿,两人紧贴的地方早就被捂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沈垣这一动,出汗部位的不适感让孙覆洲不满地踢了一脚被子,穿着背心地上身随之暴露在了空气中,露出精壮的腰。
白色的工字背心是沈垣最常穿的那种,沈垣穿就是简简单单、清清爽爽,孙覆洲却穿出一身吊儿郎当的气质。
睡梦之中,孙覆洲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看见有个人坐在旁边,于是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就蹬了一脚过去。
“起这么早?”
沈垣正脱着衣服,差点被他踹地上去。
“你忘了今天要干嘛?”
“......没忘。”孙覆洲撑着上身坐起来,等眼前清明,盯住了半晌,“……我怎么觉得,你是不是又瘦了?”
沈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左右端详:“有吗?”
孙覆洲伸手摸上他隐隐显露出的肋骨条:“还没有?你看你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了。”
沈垣伸手抓了抓头发,敷衍地冲他笑了笑,并不在意。
很快,他穿好方便走山路的轻便装束,走出卧室:“你还是操心正事吧。”
而床上的孙覆洲瞪着屋顶发了两秒钟的呆,这才终于翻身坐起来。
“我想吃面条!”
·
另一边,邱云已经在村子里晨练了一圈,正在往回走的路上。
她的头发丝还挂着露水和汗水,棉质运动衫表面印着半圈汗渍。
很快,她刚好从村委门口经过,原本轻快的脚步忽然犹豫了下来。
邱云远远地往门里看去,挂着大锁的铁门里看不见一个人影。
局里并没有告诉她这次任务的详情,只说是需要他们假装是扶贫调查组的来和这个村的村支书碰头,至于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当然,局里这种做法很正常,但她没想到这么多天会一直这么无所事事地耗着。
何况第一天他们就和村支书见过面了,按理说,已经接上头了才对。
邱云啃着指甲盖,有点烦躁。
——难不成孙副发现对方有什么问题,所以才耽搁了?
就在邱云正徘徊在村委门口,并一点点挪着脚步的时候,不远处有一个年轻男人拿着一大串钥匙,叮叮当当地走向了那扇铁门。